昨儿我还寻思,那位老爷子,往后吃喝拉撒都要靠人伺候。
你大姐夫能搭把手,那你大姐也会多出许多活。她又是双身子。
等忙完家里的,我去你大姐那,帮她腌咸菜腌酸菜,带带甜水,让她松快松快……”
“娘,说起腌菜,你那萝卜是怎么腌的,我婆婆提过,说你腌的好吃。她都有听说过,说你那手艺到镇上能拿咸菜换钱。还有大酱。我婆婆说,我下的大酱有股臭脚丫子味儿,一点儿没随你。”
“你得先……算啦,今年你别腌萝卜,我给你腌,带出你家那份。到时背着你婆婆放进坛里,就说是你腌的。免得她说你没随我。”
小麦嘻嘻笑:“她说就说呗,我才不要那样做。我要是抢了功劳,我婆婆就不会领您的情啦。”
白玉兰嗤了一声:
“我不用她领我情,别看罗家比咱家殷实。
就你婆婆那眼睛长头顶的样,要不是你非要入她家门,要不是她歹竹出好笋给我生个好姑爷子,我还真不稀得和她打交道。
咱又不向她借钱,凭啥总瞧不上咱家,我只求她少磋磨你。”
白玉兰和小女儿说着家常,去灶房掂掇做饭。
米还没有洗完,左撇子和姑爷抱西瓜回来,发现白玉兰在偷着抹泪。
“又怎的啦?”左撇子放下瓜问道。
老岳母不在家,按理没人惹怎么还哭上了。
罗峻熙也疑惑地看岳母。
白玉兰不能在姑爷面前说实话,急忙用袖子抹眼睛:“不是哭,是我眼睛进了飞虫。”
罗峻熙却明白过来,顺着灶房窗户看过去,正好看到小麦在唰唰唰的给爹娘洗衣裳。
瞧那样,洗完衣裳还要给收拾菜园子。
农户家里很平常的一幕。
但他知晓,小麦在没出嫁前,据说岳母喊一嗓子,她才动一下,经常因为眼里没活挨骂。岳母骂烦了干脆也不再喊小麦,说有喊的功夫,顺手就干完。小麦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姐姐们也惯着。出嫁前真没挨过累。
今日,岳母可能是在感伤,成亲后,小麦变化太大。
“听人说,小妹回来啦?”杨满山和左小豆姗姗来迟。
这小两口,一个是吃饱喝足后,感觉浑身是劲儿。往后媳妇,指哪打哪。
另一个是放下心结要好好过日子,眉眼含笑,语气透着爽利。
小麦在灶房窗户露出头,亲亲热热挥手:“二姐,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