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对里正五爷爷还有村里那几位大姓领头人说的,
“我返回前,我爹那都猎猪累的躺炕上倒气了,那还直嘱咐我呢。说猪是我家猎的不假,刚才有多危险,大伙也亲眼见到了,那真是在拿命拼,挺不容易,你瞅我们几个身上全挂彩了。”
事实上,没挂彩,猪血。
朱兴德随口扯得谎,反正也没人过来闻是猪血还是人血,猎猪那慌乱劲儿,大伙惜命离得挺远,也看不清到底是咋回事儿。
朱兴德继续哈哈道:
“但是甭管多难,四头野猪总归是猎到啦,结果是好的不是?哈哈哈,俺家看来今儿能卖些银钱,这就算是我家的大喜事。
我爹说,咋能不让大伙跟着庆祝庆祝。
这个,不过大伙都是过日子人,应会理解,咱这些好肉指定是要卖银钱的,俺们家也一口肉不留。
但像猪下水啥的就不卖啦,到时四头野猪的猪下水都送到五爷爷这里来,五爷爷给分一分吧,虽然不多,我们家的心意,哪怕一家就得一个碗底儿,就当给大伙添个菜。”
里正五叔心里满意、面上皱眉道:“这不好吧?猪是你家猎的,大伙好意思要吗?你爹多余给他们,又不是大伙猎杀的。”
朱兴德急忙再次抬出左撇子:“五爷爷,这可是我爹千叮咛万嘱咐的。用他的话,让大伙都跟着乐乐,粘粘喜气。”
这回没等里正五叔再说话,村里另一大姓梁老头,率先招呼他家的后生们道:
“傻瞅啥呢,一个个跟二愣子似的眼里没活,快去帮你几位姐夫扛扛猪肉,帮着杀杀猪褪褪毛去!”
这一嗓门吼出来,其他几个大姓的老爷子也全都跟着催促,让帮忙。
他们几位心理倒是平衡。
说不眼热左撇子家莫名其妙进账至少十几两真金白银,那是扯犊子。
可他们几位心里也清楚,这钱当时也摆在过他们面前,只是他们没有一家,有那魄力让村里人别帮忙就自家猎的本事。
所以他们几位就想着: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最起码咱村里没有田地被野猪祸害比啥不强。
而村里其他人听到朱兴德要给猪下水,一个个全露出意外之喜。
能不意外吗?之前都没戏了,眼瞅着那猪被一车车拉走,说的话又那么绝,以为啥也捞不着呢,没想到临到头还能沾吧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