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被恩人误会,人家救他们哥俩一回,他们哥俩却反回来要赖上去想混饭吃。
没想到,今日终于得见,还是德哥亲自和他们说话。
“粽子,跪下磕头,这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还记得不。”狗剩子按住弟弟就让给朱兴德磕头。
左小麦和罗峻熙对视一眼,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插曲。
罗峻熙:别人是自扫门前雪,而大姐夫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显摆过,没怎样,就已帮助过许多人。
老大就是老大。
小麦是心想:
难怪大姐这几年,偶尔提起大姐夫的事会叹气。说大姐夫看起来好些混的不错,带着一帮人呼呼哈哈好似挣了点儿钱,但事实上,不够搭外人的。
做人家“大哥”好多年,遇到特别困难的那能白叫吗?
小麦当时问过小稻:“那你不管他吗?”
小稻说:“我不是大嫂吗?那不得大气点儿。有时候我要硬着头皮做嫂子。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在家里享福的老小不当,出去要争抢着当人家大哥。”
可这一刻,当小麦看到大姐夫上前拦住不让磕头,那叫狗剩子的少年眼睛通红说:
“不,德哥,您救过我弟弟的恩情,还有您给过我哥俩的一粥一饭,我们通通记得,我们哥俩早就想给您磕个头了。”
哐哐的砸地声,小兄弟俩实实诚诚的在她大姐夫面前弯下腰,磕下头。
让小麦忽然就很替大姐骄傲。
她回头一定要告诉大姐。
大姐夫这几年在外面“败家”的那些银钱和粮食值了,哪怕只有那么一两个如这对兄弟俩一样记恩就值了。
朱兴德先上前扶起最小的。
望着狗粽子和他女儿差不多大,心一软给扑落扑落膝盖上的尘土。
扶完小的,这才伸出一只手,笑着拉起十三岁的少年。
“行了,头也磕了,那事儿往后别再提。随我过来说点儿正事儿。”
朱兴德没有嘱咐过狗剩子,今日和你说的话,你要守口如瓶,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认为不需要说这个。
少年顶着一张青紫的脸,半身的伤,穿着被撕扯破破烂的衣裳,也没有邀功说过,“我没将您堂妹供出来”,更没有说,“我挨这打,您得管。”
俩人直接很信任地进行下一步。
朱兴德给了狗剩子十两银钱,他相信眼前这半大小子带着几岁大的弟弟至今没饿死,也没被人欺负死,应是有些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