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哑巴的老娘吐血,听其他干这事的兄弟们讲,也是很早就干了。
要是为口气冲动shā • rén,应会选择在祸害田地那天,或是给哑巴老娘踹吐血当日,这样的话,他们当时还在王赖子家养伤。
所以这才更能说明,哑巴是一直憋着那口气,且等待时机,直等到他们离开才shā • rén,可以看出,压根儿就不是为出口恶气冲动shā • rén,而是早就打算好,没想让王赖子活着。就是要弄死。
徐三很看重这仨人。
源于这几人曾在王家住过多日,那么他们能接触到账本吗。
“说一下,你们那几日养伤的情况。”
没听出来这几人有什么特殊情况,也没看出来有人撒谎,仨人说的话,全都能对得上。
徐三摆手让打住,不用再汇报了,忽然问道:
“你们仨,当日都有帮王赖子打架。我听说,当时村里鸡飞狗跳,详细讲讲,是怎么个鸡飞狗跳。”
这三人绞尽脑汁,开始回忆。
说那天,全村家禽像是被人下了药似的,还得是那种兴奋药。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成群结队的鸭子大鹅、没拴住的牛羊驴狗全扑向他们。
就像是有目标一般。
过后,他们几位包括王赖子,连做几日噩梦。有人还曾偷偷祭拜过五畜娘娘。感觉好像是得罪了这位。上香、烧纸,摆盘素饼特意弄一套拜拜。
徐三和几位亲信听到这事儿,对视一眼,不可思议。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面前这些人没胆子敢糊弄他,这种事也没必要撒谎,一打听就会知晓真假,他真以为听的是话本子。还是动物成了精的话本子。
徐三强自压下这个让人很吃惊的状况:“那么,除本村人,你们几人,以及哑巴和那几位已经被逮进县衙的,当日打架时,你们有看到其他人吗?”
“回大人话,除了这些,那就剩下附近村落看热闹的了。”
“看热闹的人里面,有没有趁你们打乱套进村的?或是,看热闹的人里,有没有和王赖子平日里不对付的人?”
徐三心想,就是在那日,王家丢的四十八两银钱。
那么,也就极有可能,王赖子将银钱和至关重要的舆图放在一起。谁拿的银钱,就是谁顺手偷走了舆图。
下面跪着回话的仨人。
有人说:“大人,小的没注意看,都在忙着帮忙呢。我王哥那阵正被大鹅叨的抱头四处躲,后来又被狗咬掉块腿肉。”
有人说:“应是没有吧?和王哥有仇的不就是像哑巴那种人吗?当日,有仇的全扭打到一起去了。大王村的村民也全挤在一起去捞自家的鸡鸭。”
所以,看热闹的人里面,就应该没有和王赖子不对付的人。你想啊,换咱,要是和王赖子真有仇,绝对会趁乱下场,那机会多难得啊,给几拳头。没下场的就是没仇。
却不想,第三个人忽然嘀咕道:“打架那阵,朱兴德应是恰好路过大王村。”
此人的亲姑母家在青柳村。
他曾听亲姑母说,朱兴德那日在青柳村罗家干完活,朝杏林村朱家走。
而游寒村出发到青柳村,是不路过大王村的。
游寒村到杏林村,也不路过。
只有青柳村到杏林村中间,才会途径大王村。
姑母和他说起这个时,是羡慕罗家大雨没有损失粮食。还知道他认识朱兴德,就提了几句,说你看看人家先忙自家的事儿。
然后他就顺嘴问了句:“朱兴德咋掐算的那么准哪日会下雨,他又是啥时候帮罗家干完活走的?怎么就一点儿损失也没有。”
他姑母还真就知道。
说起朱兴德离开的那个时辰,他曾脱口而出道:“我咋来你家帮忙收粮,我那时候还在大王村帮王赖子打架呢。被揍的都爬不起身了,你当我不想来秋收吗。”
又是朱兴德。
这回可记住名字了。不再嫌弃拗口。
徐三眼神闪了闪,然后才看向下方的人问道:“你确定,是同一个时辰?”
“大致差不多吧。”反正一个时辰要过那么久,前半时辰或是后半时辰路过大王村没差别。
总之,他确定那日朱兴德曾路过大王村。
当这几人也被问完带下去后,徐三拧眉寻思了好一会儿。
他也摆手制止手下,不要再带那些混混们。
“带王家人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