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心想:是啊,仅有的那一伙人,就是那些官差啊。
他正回忆那些官差呢,就有大爷说:“那伙贼人能不能是分开走呢,对呀,分开走!用筐背着,那我见过青柳村老徐家六小子,背个筐,看起来挺沉的,那小子风评不咋地。”
左二伯提醒:“快,撇子,记下来。这种人必须寻头上查查。”
这么一提醒,有存在分开走的可能性,立马又有人说:“哎呀,又瘦又小的,那个谁,左家二妞婆家的小叔子又瘦又小,我见到他推车从咱村出去啦,就在半个时辰前。”
左家二妞的娘家妈急忙解释:“俺闺女她小叔子是为进城卖粮。”
妇人顶嘴道:“你问啦,你确定是卖粮?你咋知道车上推的不是书。”
“嗳?秦三妹,说一句就得了,你找撕是吧,咋还血口喷人。俺闺女她小叔子别看长得跟地出溜子似的,但人家可是正经人。你再给扣个偷儿的帽子,我挠死你。”
左二伯趁那些妇人吵嘴,用脚蹬了蹬坐在石头上写字的左撇子:“傻瞅啥,记下来,二妞的小叔子。”这节骨眼儿,谁都不能信。
就这么的,村里人这个说看见谁了,那个说,见到谁背筐疑似背的是书,左撇子记下一篇子。
还有人提醒道:“万一那伙人偷完,昨夜或是今早凌晨就趁黑天背书走了呢,那咱们可看不着,咱都在睡觉呢。艾玛,能不能找个人去城里问问,出城进城的衙役一定会有印象。我看使点银子行,让那些守城衙役帮着想想。他们要是没想起来,那就说明,这伙贼人还在咱这十里八村呢。”
这个意见,左撇子采纳了。
所以在选择由谁去府城寻找罗峻熙时,刨除了常喜。
三胖子说:
“常喜,我看你脑子活,咱自己备不住真能抓住,你等会儿就找城里那些守城衙役周旋,在家里再给叔和朱爷爷那面跑跑腿,总之,家里这面由你照应。
而我,念过书,认字还有钱,这一道去府城需要好几日,就由我去府城寻德哥他们,饿不着。
我到了那,我专找会收酒的店铺问一问,有没有见过德哥去卖酒。德哥头发支棱毛,半长不短的,应是会让那些酒楼有印象。”
三胖子心想:如果顺利,家里这面能瓮中捉鳖,他在府城能守株待兔,守到德哥。
“我走了。常喜你赶明跑腿时,路过我家,进去告诉一声,就说我去府城了。”
三胖子接过白玉兰紧急给准备的干粮。
秀花站起身,望着三胖子:孩子,辛苦了。
三胖子:不辛苦,他心甘情愿,他要千里把君寻。
不可能让人家吃着这份辛苦,还要再自个搭钱赶路住店。
秀花说:“孩子,你这一路的花销记下来。记住,不是你朱爷爷欠的帐,是回头你姥姥我给你。”
三胖子走了,常喜也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