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很抠门。
可朱兴德心里却很高兴,继续听知县大人对重刑犯接下来的安排。
朱兴德高兴于没给赏钱,这说明没拿咱家人当上不得台面的下人。
有时候给银钱,算的清清楚楚才是不好的结果。
而咱家,一个泥腿子家庭,并不想和知县大人算的太清楚。
咱们“不明不白”才好呢。
朱兴德更高兴于知县大人那句送两坛酒,听听,是送。不是买。
可通过接触,大人是那种会占老百姓便宜的人吗?不是。
听左里正的孙儿还有岳母和小麦都说过,知县大人生活很讲究,袜子都是咱家不舍得买的缎布,那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人。
那么,这说明啥?
大人不是为占便宜贪咱家的酒。
而只要送来,大人就不会白喝。
不白喝又不给钱,只能说明会给介绍大客户,甚至想美一点儿,大人心中已经决定会在别的方面补偿他家,连着他岳父岳母小姨子这些日的帮忙都算进去。
朱兴德心想:你看,这就是讲究人,连着赏咱,都带着深沉。
深沉好啊。
他稀罕这份体面的深沉。自己也该学学这一套。
在这日,左撇子他们回家、新任知县的小厮家丁、护卫们来了后,县衙又发生一件大事儿。
官大一级压死人。
府城来了传令官,命新任知县两日后升堂审案。
到时府城会来三名官员陪同一起审理。不过,主审还是新任知县。
毕竟不换地方,在永甸县。
给新任知县气着了。
这一看就是府城那里有人不干净,害怕了,恨不得马上斩了梁主簿以绝后患。
又知晓他的背景,知晓消息能传去京城,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出此下策,在京城那面还没来得及回话时,宁可冒着先斩后奏最后被京城问责的危险,也不想闹大。
欺负他是年轻人,猜不透那些老家伙的心思?
总之,就是命令他尽快升堂,都不提审了,原地审理。瞧瞧这份心急劲儿。
新任知县对朱兴德说:好啊,那就成全他们的脸面,升堂,就审你家那件事儿,你家谁?
新知县还没有发完脾气呢,朱兴德就懂了。
所以朱兴德立马说进了新知县的心坎里,当即表态道:
那就先审他家的案子,不审征徭役和铁矿事宜。
而他家作为原告,自然是他小妹夫出马。
他小妹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定会一个顶八个。
为啥这么说呢,大人不必忧虑,他敢保证,只要有他小妹夫在,那些律例都能被小妹夫背出花儿来,准保能做到只审他家的偷盗案、在青城山下蓄意shā • rén就要大人审个三天。
这话说的明白,俩人心知肚明,上有命令,下有对策,打算要玩拖字诀。
你府城不是着急吗?那也要一样样审吧。
这一拖一审,京城那面的消息就来了。到时候就不是你府城想压就能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