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这屋,秦家仆人不止给了冻梨,还给了冻桃瓣、冻苹果,以及一小碗山楂裹着砂糖。
朱兴德还没等吃呢,只看小妹夫和二柱子吃的香甜,嘴里就直冒酸水。
二柱子扔下冻梨核,哐当朝热炕上一倒,高兴道:“哥啊哥,真是不白救他家。像我这么勤快的人,都想在这里多住两日。忒舒坦了。大冬天出行,太难了。”
二柱子的脚被冻了,泡完热水,脚倒是更刺挠了。
罗峻熙给二柱子理智分析:“冬日出行有好有坏,至少有存雪,化开了渴不着咱们。要是其他季节就完了,我一路过来特意观察过,有几段路,愣是连条小溪流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土地。除非朝更深处走,那也不一定有溪流。反正我是没发现。”
一路上,他下马热身,怎么可能会瞎跑一通。
要么早早跑前面去帮姐夫观察路况。
要么是朝旁边跑,帮着大姐夫多观察一番其他方面。
罗峻熙继续道:“所以说,要是其他季节再来押运,咱们要单准备出至少一辆骡车专门拉杂物和存水,以防那几个路段没水,倒是人和牲口就会渴死。”
朱兴德掏出小本子记下,心想:这趟去掉本钱、去掉残破的酒坛子费用,以及各种运输费,食宿费、打造铁耙子虎枪等武器银钱,家里要是净剩挣不出三百两朝上,他就不跑这路线了,根本热络不起来,不够遭罪的。
就这,还没碰到什么意外呢,要是真遇到意外,那就需要兄弟们遇到歹徒真就动刀动耙子的干了。
还要算计进去春耕秋收,牲口车不好雇呢。
朱兴德关于最后会收到多少酒钱,其实心里是没底了,那信上是没谈价格的。
他哪有资格和人家军帐那面联系,在酒的价钱上你来我往。人家认识咱是谁啊?对方能给来个信儿让送酒就不错了。
他打算见机行事。
不黑,也不能吃亏。最老实的做法就是按照府城铺子对外的酒价卖给军帐。
总之,到时再谈吧。
而眼下,他有更急的事儿。
朱兴德踹了一脚躺下的二柱子,“还想多住两日?想得美。明日咱们就要走,这就够麻烦秦家的。”
“为啥这么着急?”
朱兴德心想:断个桥算个屁啊。他梦里,还有雪崩呢,给他们全拍在下面了。他得提前绕开那座山、那个途径的村落,就不信了,他不再是梦里的时间路过,还会雪崩?
第二日一早,罗峻熙和朱兴德纷纷被秦家的两位女儿撞了个满怀。
罗峻熙揉着胸口,满脸不可思议望着秦家的小女儿:这么宽的道,真不知道这位胖姑娘是怎么撞上的他。
连句“你没事儿吧”都没问。
因为罗峻熙认为,该有事儿的应该是他。瞧给他撞的。
至于朱兴德是眼睛一瞪,瞪着秦家的二女儿,然后很不爽的去招呼装车。
他总感觉莫名其妙被别的女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