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笑了,当时他还没有正式拿到薛家财产,人们都对他惶恐不及,她倒好,还不要命的凑上来。
薛临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姜舒维迟疑了一会儿,说:“是那个算命先生——”
“行行行,别找这个理由。”薛临抬手制止她,“喜欢就喜欢呗,天天说这种东西,你当我傻啊?这年头哪儿有信这个的!”
编瞎话都不会编,真是够笨的。
“是真的。”姜舒维小声辩解。
“想跟着我也行,”薛临跟没听见似的,拍拍后车座,说,“上来,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好好考虑,没准儿心情一好,就跟你谈恋爱了。”
“行!”姜舒维的眼睛放出光,赶紧坐了上去,生怕薛临反悔。
“戴这个。”薛临把头盔给她,姜舒维没带过这种东西,弄了半天,都没戴上去。
“我来!”薛临看得着急,打下她的手,“怎么什么都不会,就这段位,还敢跟着我?”
“我会学的。”小家伙说。
“呦,还敢顶嘴。”薛临拍了她下巴一下,“抬起来,我给你弄紧点。”
还真是小女生,脸这么小,脖子这么细,感觉他稍微一动手,就能把她弄死了。
“我真会学的,”姜舒维哪知道薛临在想什么,生怕他不信,认真的说,“只要你跟我谈恋爱,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哎,你别笑,我学习能力特别强,去年还拿了一等奖学金呢!”
薛临哂笑:“行,那好学生,我问问你,如果我要是跟别人打起来了,我打不过他,你怎么办?”
他已经把头盔给她戴好了,等着她回答。
姜舒维想了想,说:“报警。”
薛临哈哈大笑:“等警察来了,我就被打死了。”如果不被打死,按照他这个做法,也会被关起来。
姜舒维又想了想,说:“那我也跟你一起打。”
薛临笑得不行,留在那跟他一起挨揍吗?
这个小傻子,也不知道平时谁教育的,有时候还真他妈可爱。
“如果以后真遇到这种事,你就跑,知道吗?”薛临说。
“为什么?”姜舒维不解。
跑多没义气啊,怎么能这样呢?
“没人教过你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薛临说,“如果你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只会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懂?”
他盯着他,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嘴角勾起来,笑得很凶。
姜舒维被他这么死死看着,紧张极了,只能点点头:“......哦哦。”
这样的机会应该很少吧,薛临怎么可能打不过别人?
薛临摩托车,飞驰而去,姜舒维拉着他座位的底部,不敢抱他。
薛临越开越快,姜舒维甚至感觉车轮子都离开了地面。
“你能不能慢点开?”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敢跟着我?”薛临使坏,加速。
姜舒维紧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她不管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必须得受着。
她没有钱,没有地位,为了保住妈妈的命,她做什么都可以。
风呼啸在耳边,仿佛周围有好几个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脸和手全都被吹得没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薛临才停下。
“到了?”姜舒维问。
她的头发被吹得全炸起来,脸色苍白,衣服也被吹得非常凌乱,炸了毛儿似的。
“还没,”薛临说,“我刚没听见你出声,看看你死没死。”
薛临见她还活着,继续飙`车,带着她来到了个大山脚下,脚撑着地面,说:“下车。”
姜舒维乖乖下去,然后把头盔接下来,递给他:“我们这是哪儿?”
薛临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附近除了山,一个村庄了没有,天黑的时候特别恐怖,能吓死人。
“你到底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小傻子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呢,薛临坏笑着,指着山说:“这里面好多野兽,什么熊啊狼啊,只要天一黑全都成群结队的出来,生死由命,你自己小心着点。”
薛临调转车头,姜舒维赶紧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又打不过它们,当然是要跑了。”薛临大笑着,说:“我刚不是说了吗,如果遇到了危险,解决不了的话,就赶紧跑啊。”
姜舒这小家伙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薛临想了好久,决定用这个方式把这个累赘直接丢掉。
***
晚上,姜舒维躺在他旁边的那个床上,似乎只要薛临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她。
姜舒维背对着他睡觉,夜晚安静极了,薛临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流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今天绝对不能睡觉,要看姜舒维一晚上。
姜舒维也没睡着,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怎么可能有睡意?
她紧张地握住拳头,仿佛身后有一只野兽,伺机而动,等她睡熟了就会扑过来。
虽然薛临这段时间对她非常好,但姜舒维一点戒心都不敢放,他的心思没人能琢磨透,也许今天还对你好到天崩地裂,明天就能挖个坑把你活埋了。
她被他骗过太多次,现在总算学聪明了。
凌晨两点,薛临终于开始难受,他蜷缩着身体,胃一抽抽的疼。
姜舒维一动不动,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好看极了。
薛临盯着他,眼睛不想离开一秒。
过了片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舒服,姜舒维回过头,正好和他对视。
姜舒维愣住,薛临额头上全是汗。
“你怎么了?”她立刻翻身下来,摸向他的额头。
烫的。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谁要你喝那么多牛奶的?”姜舒维慌了,就要拿手机打电话。
“不用,”薛临硬撑着,把她手机抢过来,顿了两秒,“扶我去厕所就行。”
姜舒维赶紧把他扶起来,等薛临进去后,她说:“要不我还是打电话吧。”
“不用。”薛临压着声音,“你离远一点。”
“为什么?”姜舒维没懂,敲敲门,“你不舒服吗?”
这里又没有人,门还被反锁了,如果出了事得赶紧叫人帮忙才行。
“哎呀,啰嗦什么,赶紧离远点,捂上耳朵!”薛临暴躁的说。
他刚刚可是非常清楚,这屋子不隔音!
姜舒维愣了一下:“哦哦。”
她退回自己的窗前,乖乖捂住耳朵。
过了一会儿,薛临终于出来了,还好病房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姜舒维给他量了个体温。
三十九度四。
姜舒维吓坏了,说:“你烧得挺厉害,我还是叫人吧!”
“没事儿,闷会儿就好了,”薛临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打开窗户,离我远点。”
好不容易能和她在一块呆着,区区发烧算什么?
姜舒维把窗户打开,还是有点担心。
听妈妈说,他们老家就有一个人,因为发烧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大脑烧坏了,人变得特别傻。
过了片刻,薛临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姜舒维,心里开始打鼓。
她离她这么近,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她那么小,要是真和她一样发烧……
“烦死了。”他不想再想下去了,直接掏出手机,给季华翰打了个电话。
**
等季华翰带着赶到的时候,薛临裹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坐在地上。
姜舒维则在房屋的另一个角落,坐在薛临的对角线上,样子可怜又无助。
季华翰强忍住笑,招呼医生:“您快去看看薛少,我估计他病的不轻。”
姜舒维见人来了,这才慢慢站起来。
刚刚薛临非要把她赶到那个角落里,说这是房屋的最长距离,能最有效的避免传染。
虽然姜舒维觉得这样做实在太傻,但今天薛临是老大,只好听话。
季华翰偷偷捂着嘴巴,背对着薛临的方向,用力笑了两下,又转回身子,说:“大嫂,你先跟我出去吧。”
实不相瞒,薛临这种避免传染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还是顺盈集团的大老板呢,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姜舒维看了薛临一眼,他已经坐在了床上,任由医生把温度计塞给他,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姜舒维:“那我走了?”
“你走吧,不过我记着时间呢,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们还差六个小时,回头你得给我补上。”
少一秒都不行。
姜舒维点点头:“好。”
因为不可抗力,导致的项目暂缓,的确可以这么做。
薛临干巴巴的说:“那你走吧。”他别过脑袋,不看她。
他现在恨不得姜舒维24小时陪着他,要是再这么看下去,他怕他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薛临:我这就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