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阿苏再次提醒道：“肖先生是我们的贵宾。”
贵宾是个关键词，让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王师傅再次睁开了双眼，眼神之中有些无奈的情绪。
“来之前我听他们说，这瓶子是肖先生你祖上传下来的？”
“是的，怎么了？”
肖章现在有些怀疑福伯给他的这个瓶子是假的，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假，但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怪福伯。
一个老鬼而已，指望他什么都懂？
王师傅指了指酒盒里面的瓶子。
“我刚才说这瓶子叫至正元青花云龙纹象耳瓶，那肖先生知不知道，至正二字有什么讲究？”
肖章突然就笑了起来。
“王师傅，可能你没听说过我，但我的脾气真的不好。”
“恩？”
王师傅愣了一下。
阿苏想到了赵蕊的联络人跟他交代过的那些事情，眼看肖章要发脾气了，再也不顾王师傅是公司的大拿级鉴定专家了。
“王师傅，我说过了，肖先生是我们的贵宾，如果你因为家里面的事情影响了工作态度，那我现在就可以请你离开，并向总经理投诉你。”
大人物？
王师傅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之前从未听说过肖章，可此时的脸上也突然堆起了笑容。
“不好意思啊肖先生，家里面有些事情影响我了，实在是抱歉。”
这只是一个大家都不会拆穿的借口，没人在意。
肖章表情恢复平静看向了王师傅。
王师傅变的言简意赅了起来。
“至正元青花云龙纹象耳瓶，铭有至正十一年，也就是1351年，是元青花的标准器，也是确认元代有青花瓷的重要证据，所以也被称之为至正瓶，价值连城。但这瓶子吧……全世界只有一对，目前存放在日不落帝国的龙敦大学并对外展出，鄙人有幸去看过一次。”
肖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些东瀛鬼搞的竟然是假货，这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呢。
不过总体来说，肖章还是希望那些人搞的都是假货，特别是被带走的那些。
王师傅继续言简意赅的介绍。
“上面的铭文我记得清清楚楚：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塘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舍香炉花瓶一副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肖先生，这上面说的很清楚了，就是一副。”
“等会。”
肖章打断了王师傅的话，皱眉道：“可我这瓶子上面写的不是这个铭文啊，是纯阳殿吕祖打供。”
王师傅无奈的笑了起来。
“肖先生，古代虽然也有模具化生产的说法，但这样的瓶子要打也只能打一对，因为他是献给道观或者寺庙的，正常都是要定制的。而且元青花的技术在当时并不完备，就算是龙敦大学里的那一对看起来一样的瓶子，质量也是有所差距，运气在烧制过程中很关键，这也是元青花珍贵的原因之一。”
王师傅介绍完了之后补充道：“至于说铭文不同，那只能说明造假的人是个半瓢水。”
有点丢人啊。
肖章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去找福伯再搞一些瓶子。
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王师傅，你说这玩意是确定元代有青花瓷的重要证据，也就是说，在这瓶子被发现之前，元代是否有青花瓷存在质疑？”
王师傅回答道：“何止是质疑啊，在这瓶子被发现并被开始研究之前，没人认为元代有青花瓷的技术。”
肖章追问道：“那这瓶子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我的意思是，确认元代有青花瓷？”
王师傅略微沉吟之后回答道：“真正确认的时间，大概是四十年前吧。”
四十年前？
那个时候，这瓶子已经被东瀛鬼埋在了酒厂地下，而在之前又没人认为元青花存在，所以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性啊。
不值钱的东西造什么假。
略微沉吟，肖章问道：“如果，王师傅，我说如果我这瓶子是真的，那值多少钱？”
王师傅哑然失笑，但注意到旁边阿苏担心的眼神，还是回答了。
“值多少钱不好说，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但你要问能拍出来多少钱的话……三千万左右吧，因为古董是物以稀为贵，人家龙敦大学有一对瓶子呢。”
“这么便宜？”
这和肖章心里面的预期价格差太多了。
“原本不是这么便宜的，呵呵……”王师傅说道：“你这要是真的，那这瓶子的价格就会大跌。之前我们估算过，龙敦大学那一对瓶子真要拍卖的话，少说也能够拍出来3个亿，但多出来单独的一个，一个亿估计都卖不到了。”
肖章懂了，再次发问。
“那如果，我也有一对，而且都是真的，而龙敦大学里的那一对……又都碎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