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仪轻轻一瞥,便看到具结书上头有“印证皆真”的结论。
朱贺年拿起那张具结书,展开朝敏妃、景王及周云生等人展示了一下,说道,“怎么样,结论为真,这下没话说了吧?”
秦源自然不能直接指出哪里有问题,要不然就很容易被人怀疑。
事实上为了不让人怀疑是他在信上做了手脚,从头到尾他都在表演一个愣头青,甚至连这封信他都没有主动提及,而是朱贺年自己提出来的。
虽然没人会违反常识,去相信十六岁的太监有能力在大宗师眼皮子底下改了书信,但身为老艺术家,秦源还是喜欢用更多的外壳来隐藏自己。
做人嘛,还是要狗……苟一点。
于是看了下那张纸,然后故作不懂地说道,“不对啊,我怎么看着三位鉴官,只有两位得出为真,另一位写的是‘无法具结’?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觉得不一定是真的?”
朱贺年皱了皱眉,“三位中有两位下了结论,按规矩可以算真的。”
“按规矩?”秦源说道,“这可是敏妃娘娘的案子,你们就这么不慎重?不行,要让我心服口服,除非重新鉴定一下……”
这时,稍稍看到了些希望的苏秦秦也马上说道,“对,为什么有一个人不敢出意见?是不是他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才不敢写?”
一时间,跪着的成华宫太监、宫女们顿时纷纷附和,要求重新鉴定。
朱贺年一看群情激愤,赶紧喝止,“大胆,谁再敢咆哮公堂,一人一百杀威棍!”
这时,坐在一旁的周云生,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朱大人,既然此证有疑,那可否给老奴再比对一下?”
朱贺年闻言,登时脸色微微一僵,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这位周秉笔就说了两句话,看似不偏不倚,却句句都在关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