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捕头立马吩咐当值捕快准备,热水、酒、白布都拿到牢房后,诡风道:“你们快回避——”
蒲沐与金捕头知道颜蘼伤的是难以启齿的地方,立马回避到议事厅。只见诡风双手点住颜蘼的几处穴位,随手从他褡包中掏出一包药粉,放入那用热水烫过的黄酒中,倒出一碗,喂与颜蘼,颜蘼喝了后便昏睡过去。
诡风轻轻解开颜蘼了腰身上的衣带,漏出了颜蘼的腰身,又向下拉了颜蘼的衣衫,只见伤口迸裂,在原有的伤口上也一块明显的疤。“原是旧伤加新伤,昨夜的郎中定是羞于细查,这里伤处理得不仔细。”诡风自言自语道。
只见诡风又掏出一个小黑纸包,小心翼翼拆开,将药粉沾上水调至成糊状,悉数倒至白布上,轻轻地裹在颜蘼伤口上,过了一刻钟后,又将白布拿下;之后诡风在衣衫上取出一枚针,用火燎过后,放于热水上涮了后,擦拭干净,套了线缝合了颜蘼的伤口后,又取白布包扎好,为颜蘼整理好了衣衫。
诡风掏出一枚丹药,解了颜蘼的穴道,喂颜蘼吃了下去,随后便向议事厅喊道:“你们可过来了——”
蒲沐与金捕头来后见到正在洗手的诡风与睡着的颜蘼,两人还未开口,诡风便摇头道:“贵府的大夫,见此处伤恐涉及羞于言表之事,便匆匆医治,导致其伤口迸裂,加之旧伤也复发,好在现在伤口缝合,又喂了她吃我特炼制进补调理的药,这才好了。”
两人不觉有些吃惊,蒲沐道:“诡风兄弟,你……你为她……”
“她伤的小腹直通……日后,想是不能生育了……”诡风叹道。
金捕头道:“诡风不必与我们说这些的……”
蒲沐与金捕头对这些事情自然不会过问,且对诡风刚刚所做之事也有些诧异,可也理解医者之心。
“医者,对病患自然有些感慨,多谢诡风兄弟了,不过她还有多少时辰才能苏醒?”蒲沐问道。
诡风道:“这麻沸散乃神医华佗传世之宝,我给她服的药量,恐还需一刻钟才行。”
那便等上一会儿,说罢三人找了凳子坐在那牢房内。蒲沐道:“不想昨日与兄台一别,今日竟又相见。不过,我还不知兄台来京做什么?”
“说出来各位兄弟莫要吃惊,鄙人想来任大内统领——”诡风道。
两人虽有些诧异,可仔细一想,朝廷确实有向江湖发英雄帖,招募大内统领及侍卫。可英雄帖大都发名门正派,未发江湖散人,可眼下这人从昨日的武功路数来看,并非哪门哪派,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是哪派的高手。
金捕头道:“不瞒兄弟说,这位蒲少侠就是左相引荐的大内统领候选人之一。”
“这……还需官员举荐?才可参与……”诡风道。
金捕头道:“这个,我不清楚不敢胡说啊——蒲兄可否知道其中的细节?”
“这个……我也不知啊,听相爷所言,江湖中人也可参与比试,不过诡风兄弟,可否想通过相爷引荐参加比试?”蒲沐道。
诡风道:“左相乃朝廷支柱,清廉刚正,诡风若能得相爷赏识,自是再好不过啊。”
“今日是中秋,我可与你引荐于左相,恰好你我二人护送颜姑娘回相府与左相商议事宜。”蒲沐道。
说话间颜蘼已苏醒过来,感觉身体已舒适了许多,蒲沐道:“金捕头,还请备匹马作脚力。诡风兄弟,颜姑娘恐还不能单独驾马,还请兄弟载她一程。”
转头蒲沐又对颜蘼道:“在这谢过你的救命恩人——诡风先生。”
颜蘼言谢后,两人搀扶着颜蘼出了巡捕院,诡风将颜蘼抱上了马,自己在后面护住颜蘼,蒲沐前方开道,两匹马哒哒便走。“我……我那伤口,不知先生是如何处理的?”颜蘼道。
“自然是外用药,然后缝合伤口了。姑娘也懂医道?”诡风道。
颜蘼吞吐道:“那你可看出了......”
“我知道……姑娘不是处子了。但‘落影妖’的经历我略知一二,有这结果也不惊讶。”诡风道。
颜蘼再也没有回话,她知道很多人对自己就是这般看法,自然,她也不会迁怒于她的救命恩人了。
此时的街道上的小吃小贩都陆续收了摊,他们也要回家与家人团圆了,等到入夜之时,闹市才会有多的一番热闹。
午饭时已到,蒲沐等人入了相府,几个家丁引路,带着三人到了后院的会客室。小厮们自然诧异于诡风以及他们搀扶着的颜蘼,问道:“蒲大爷,这位爷与小姐是……”
“这两位是我要引荐与相爷的贵客——这位是诡风先生,这位是颜姑娘。”
小厮们向二人行了礼后,一行人便到了会客室——相府今年的晚宴比平时要丰盛得许多,不说这桌子中心那一大盘蒸膏蟹与一旁所配着的蟹粥,也不说那其余的鹿肉、蒸鸡;只说那些复杂的小菜,就让很多人眼前一亮了。
左相与夫人及几名妾侍已入了席,左相与其夫人坐主位桌,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位姨娘,和左相的儿子与女儿。
“蒲少侠来了,来入座,两位想是蒲少侠带来的客人吧,一同入座——”左相道。
蒲沐等三人坐入主桌中,蒲沐向左相及其夫人引荐了两人,左相笑道:“诡风先生真肯为大内效力?”
“大丈夫为国效力,顶天立地,这乃我至高理想。可在下只懂些武学医道,不知能否进得了大内——”诡风道。
左相道:“蒲少侠所引荐之人,怎会是平庸之辈,来,本相敬先生一杯——”
诡风举杯一饮而尽后,蒲沐道:“来到相府这么长时日,还不知相爷的子女,今日乃中秋佳节,可否容相爷引荐——”
“哈哈哈——都过来,都过来——”左相道。“各位客人,这位是二儿子左华;小儿子左光;这是大女儿左樱,小女儿左岚。”
几个儿子与女儿与三人行了礼,三人回礼,诡风问道:“怎么左相的大儿子?”
“哈哈哈……先生有所不知——大儿子随镇北王西征,现驻守边关。”左相道。
说到此处,左相夫人拭了眼泪,诡风知道自己的言行让人有所不适,立马回应道:“夫人恕罪,小民口无遮拦问到了夫人痛处……罚酒一杯,罚酒一杯——”
说罢,立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左相道:“不妨事,这老婆子是想自己的孩子了,犬子已有三年未回家与家人团圆了。说来也是心塞,今年本是戍边期已满,皇上有意将他调回京,可西北战事又起,镇北王看中犬子,向皇上请旨,让犬子配合远征军一同平叛。”
“大公子勇武过人,才得王爷赏识,国之栋梁,小民钦佩——”蒲沐道。
饭桌上的气氛也有些凝重,诡风便道:“小民该死,把这饭桌上的气氛弄得有些生硬——”
“先生说哪里话——今日大家必须开心,博儿为国出力,今日月正圆,边关的冷月与京城的明月都是一片天之上的。天涯共此时,若博儿知道我们如此,怎打得好仗?我们更该开心——是博儿等将士为我等所争来可安心吃这顿团圆饭的机会,我们怎可如此哭丧着脸——”说罢左相将杯中一饮而尽,紧闭双眼,挤回了眼泪。
左相夫人也收揩开了泪,道:“那老爷就少喝点酒吧,博儿的家书都在关心你的身子,你可得好好爱护。”
“对啊,父亲,今日与贵客喝酒,托儿子便是——”左华道。
诡风大笑,道:“好,今日,我与二公子喝上几盅——”
相府的气氛又回了暖。桌上的东西被吃得差不多了,蒲沐吃多了几杯酒,加之这几天的奔波与所遇之事,头有些晕,今日宴会一声不发的颜蘼道:“今日你不可再喝了——”
左相道:“是——一会儿王爷要来一同赏月,蒲少侠还需清醒啊,去熬点牛ru,为蒲少侠解酒。”
少顷,牛ru放在炖盅里上了桌,蒲沐谢了左相,打开炖盅喝了几口,门外便有人传信来言,定南王携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