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边又飘起了小雨,想来这场小雨过后,天就会放晴。
牢房当中,龙翔天将供状展开在那独眼人面前。独眼人望着那供状,一言不发。“这份状纸你也看了,如今此人得以免罪,不知你有何看法?”龙翔天道。
独眼人道:“哈哈哈……看法,无疑不是让我看看是否有误,可我怎会告知你?”
“早知你就是这般说辞了。”龙翔天将那状纸收好,在那人面前踱着步子,继续道:“若他所供的是假的,方才你的眼神便不会是这样了。”
独眼人瞪着龙翔天,龙翔天道:“好了,知道了。你一心反朝廷,如今落网了,想来你一直在想杀身成仁吧,无论如何,我等定会了了你心愿的。”说罢,龙翔天走出了监牢,对那狱卒道:“这几日给他些好饭菜,想来他能吃好饭的日子不多了”
此时李德飞还在审问那人,那人根本未看那状纸,一直将双眼紧闭想来是为了不让李德飞审问出任何细节。那人听李德飞说有人招供后未向那独眼人一般发狂,而是一声长叹,随后便将头撇到了一边,比入狱前更加无精打采了。李德飞不好判断了,这样紧闭双眼,面部神态丝毫未动,是欲盖弥彰,还是那人觉得结果如此不敢接受?
“阁下不想说,便
也就不说了吧。总之供状已出,不日里你黄象甲中人便都会来此大狱中相聚了。”李德飞如此也收了状纸出了牢中。
后堂当中,陈仁海正在布置着捉拿的计划,那着笔正在地图上圈画。龙翔天与李德飞一同到了后堂,李德飞道:“诸位,我审问的那人油盐不进,甚至紧闭双眼,面无表情,根本无法判别啊。”说罢,将状纸拍在了桌案上,此刻李德飞也丢失了自己该有的冷静,他从未有此刻无奈,这都是他们的首次审问,可他却觉得如此不顺。
龙翔天道:“想来李兄审问的那人是最为‘坚韧’的了。那独眼人虽嘴硬,可脸上的神态却将其出卖了多次,这份状纸上所说的供词皆是真的,且如今在甘凉府的黄象甲余孽定还不知晓。我等需立刻捉拿。”
“龙兄所言极是”陈仁海转头面向众人道:“这几日的告示不要拆,那对夫妇我等还需在关押其几日。等抓到那些反贼之后再做定夺。昨夜的打斗许多百姓还好都不知晓其中细节。立马飞鸽传信,让图上这些县城全都戒严,不许任何人出入”
马巡抚回了令,立马差左右官员吩咐下去。龙翔天道:“陇西为其首脑要地,可那些人皆被我等伏击过,不知他们会逃窜到何处。至于凉州、陇北两州城及周边县城之中的据点,飞鸽与守卫于此的甘凉军前去捉拿,若抗捕,当场剿灭”
“那陇北出来的一处村落中,韩桩说全村都是黄象甲党羽,且从他口中可知,那个村子是黄象甲的救命稻草,凡是黄象甲中犯了命案之人就要到那里避难,想来这四人正是去那里的途中被我等抓到的。可那一村之人我等皆要悉数杀掉?”白杨道。
龙翔天道:“悉数杀掉,以儆效尤”
“龙兄?这般恐不太妥当吧?”白杨道。
龙翔天道:“这陇北的村庄,位于陇北以北的山上,山下约有十里才有一处乡镇,到陇北至少有二十五里地。我曾在军器间时便闻得人言‘陇北城上丧魂山,土路坡前牙婆洞’,这村里许多村民都行着些黑事,许多牙婆都未得他人家许可,与那些江湖中的败类拐子合伙,卖些年轻女子或一些男娃子到这山里的村中与人做妻做子,被拐卖之人许多都是活活被打服的,整个村子竟相互帮忙盯梢,曾有要逃跑少女被他们抓回去之后便饿了三日直接饿死。后来朝廷抓获了许多这类的牙婆与拐子,拐子供出了这村子。这村里当时的里正被判处了绞刑,有的村民铁了心与朝廷作对,也都被斩首了,只是法不责众,其余村民归还了买来的女子与男孩后,官员们对一部分汉子与了轻杖刑便也不再追究了。这在甘凉府的卷宗当中也是有记录的,过了这么几年,我本以为他们能弃恶从善,来报的甘凉军也说未有异样,可如今一看,却又有恶行,如今决不能姑息”
马巡抚道:“这村里的案件是下官与刑部的尚书大人一同承办的,当时是尚书大人开恩,才未将全村的人治罪,过了许多年这里一直太平,可没想到却是这般……”
白杨道:“陈兄,你有何看法?”
陈仁海拍了拍白杨的肩膀,道:“此时不该动恻隐之心的,白兄。这些村民们想来都不是善类,恐整个村此时已被黄象甲中的贼人所迷惑,加入了天道。若他们被抓到后并无反抗,我等细审之后再做决定,若他们抗拒,且与官兵有械斗,便直接就地剿灭吧”
白杨思索了一会儿,道:“那陇北村里的天道中人便由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