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平谷一点红将敌人的刀尖紧紧夹在腋下,右手抓着剑柄,左手摸着剑面,让长剑横着架在狭刀之上,并以内力死死锁住他们,不让敌人进退分毫。
这是一点红平时绝不会使出的一招。
此剑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邪气可伤人自然也会伤到自己,但已经陷入绝境的他顾不上那么许多,那两个杀手虽然蒙着脸,但一点红已经能从他们的眼神看到了强烈的痛苦之色
白玉汤看明白了个中玄机,一点红这一招剑术的在于以邪气转化为剑意,不是用剑本身在shā • rén,而是以剑意shā • rén,他的邪气在这一刻十分充盈,也造成了足够杀死敌人的剑意,剑意通过自身的内力的传入近距离传入敌人体内。
很容易想象,这两个杀手此刻经脉是怎样的一片狼藉。
语言本对于杀手没有必要,但是死到临头,只能发出的还是语言,一个杀手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为什么?他明明中了我们的mí • yào……以我们的血做药引制成的血谷散,威力巨大,哪怕是一头成年的水牛都能轻松迷翻。这个家伙怎么会?”
没有人能解答这个谜题,邪气自膻中穴冲到了百会穴,最后自两人眉心破体而出,两个杀手仰头倒下,死不瞑目。
看着六具尸体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平谷一点红绷紧的全身一下瘫倒在地,他明白自己需要止血。可他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左肩的疼痛阵阵传来让他还能保持一丢丢清醒,在晕厥前,发出了最后一句感慨。
“真脏啊……这宅院还能住吗?”
前方已经没了声音,但白玉汤还是没敢动弹,他最忌惮的是躲在暗中曾经警告过自己的那个绝顶高手,在没有弄清对方是敌是友之前,他必须等待先做动作,自己才能应对。
可是白玉汤没想到的是,直到盐帮的帮众赶到宅院来救人的时候,那个神秘人依旧没出现,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白玉汤甚至都怀疑起了自己的直觉,那一瞬间表示警告的杀意是不是由于太过紧张而产生了幻觉。
盐帮弟子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平谷一点红抬走以后,又来了另外一批人将满地的黑衣人尸体搬走,接着再用一桶桶水开始冲洗地上的血迹,直到整个庭院没有什么血腥味以后,盐帮的那些人关上门全部退出了宅子,再也没有人回来过。
白玉汤又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确认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才从草丛里走出去,草丛前面是一棵粗壮的松树。
一封书信不知何时被一枚飞镖钉在上面,看着那封信,盗圣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这个神秘的高手若无其事的躲在暗处,他能轻松避开自己的侦查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做到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把飞刀丢在自己的头顶。
冷汗从白玉汤的脑门上渗出,然后顺着发梢流下。
“是那个人无意对我动手,只要对方想,那么这把飞刀可以随时钉在我的脑门上,而不是树上。我居然也会有察觉不到死亡就在附近的时候……”
白玉汤取下钉在树上的那封信着实有些后怕,他本来身兼三十年内力,又有神兵在手,在配合剑法与提升颇大的葵花点穴手,已经有些飘飘然,觉得这个武林外传的江湖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