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甬道前后两侧跃出四男一女。
这四男一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皆生得丑陋怪异,且都手持不同的兵刃。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风清扬道。
“这正是在下要问你的问题!你怎可将我的话抢了去?”那个手持黑色斧头的矮胖子嬉皮笑脸地窜至跟前,他竟色胆包天地要伸手去摸栀蓝的脸蛋。
风清扬将栀蓝一把拉到身后,下一瞬那丑陋的矮胖子被风清扬一个巴掌掴出了三丈开外。
“妈的!”
矮胖子的四个同伴挥舞着钢鞭、铁塔、窄刀与八丈蛇矛一齐抢出,直直扑向风清扬二人。
甬道里的激斗尚未展开,便被一个女子以极其熟悉的声音给喝住了。
这伙人不得不收回功力,在甬道边上贴墙而立。
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黑发女子从甬道拐角处轻轻盈盈地掠出。
当白衣女子与风清扬二人目光一触,方才那极其熟悉的声音立刻得到了证实,此人正是从峨眉派还俗的无心。
她躲到这个地宫来作甚?
更不用说,方才那妖里妖气的四男一女就像是她的手下一样。难道她收留这些人是为着在黑暗中打造一股邪恶势力,好来对付她恨之入骨的风清扬?
风清扬当然没有问这些。他朝无心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无心别来无恙?”
无心瞅了瞅站在风清扬身侧美如仙子且小腹微凸的栀蓝,苦笑道:“别来无恙这样的话,风师兄你也能说得出口?”
无心竟改口唤他风师兄,想当年无心身为峨眉派掌门人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唤过他。
如今,无心为他放弃掌门之位还俗也有些日子了。
现在明里的峨眉新掌门是无心的大弟子不弃。可谁都知道不弃才二十出头,且武功也不高。暗地里峨眉派实质上的掌门人还是无心本人。
风清扬轻叹一声,没有接话。
无心又道:“张师兄已被我请去了最舒适的地方吃酒,现在的他快活着哩。只是……”
“只是怎样?”风清扬道。
“只是张师兄一个人吃酒未免太过寂寞。风师兄你们既然来了,不防也过去吃两杯?”无心道。
风清扬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的地盘?”
无心知风清扬是来寻张三丰的,只要她提出知晓张三丰的下落,风清扬一定会跟来的。
这不是,此刻无心已当前领路,风清扬牵紧栀蓝的手走在其后,无心道:“风师兄,这个地宫本是春秋时宋襄公的墓穴。只可惜在我发现的时候,此处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现在只是勉强能用来遮风挡雨罢了。”
说话间,他们三人已穿过一条甬道,行到拐角处无心忽然顿住身形,骤然间回过头来朝风清扬嫣然一笑。
她这个笑容竟是如此地清新。这不禁使风清扬记起十八年前自己躺在大街上醉得不醒人世时那个将自己救起的峨眉派少女无心当年的笑容。
真是造化弄人!他从未招惹过她,竟在无形中伤她至深。
要说她今日堕入不见天日的地宫,是不是也是源于对他的恨呢?
风清扬不愿再想下去。
他侧过脸来朝栀蓝投去深情的一瞥,接着他将栀蓝的手牵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