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曙色已照进窗户。
那个高高瘦瘦(昨夜还在樱花树下抽泣)的女人凝视着身侧的风清扬。在她眼中他英俊的脸是那样的真实,这绝不像她多少次在梦中见到的那般模糊,还有他男子汉的胸膛是那样的宽阔,结实。
她瞅着瞅着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昨夜的计划实施的简直完美。
她,昔日的天山剑派弟子。
如今扶桑魔教中卫堂堂主冷秋艳终于再次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这家风雅的澡堂子根本就是她们的临时据点。
在集市上取笑张三丰,引他前来的女人自然也是扶桑魔教的人(冷秋艳的手下凌姑。)
张三丰叫得扶桑烧酒里那无色无味的安眠药就是凌姑亲自投进去的。
当他们饮下扶桑烧酒之后,自然地就走不了了。
于是,再次踏进中原,发誓要荡平天山剑派的冷秋艳便如愿以偿得得到了她心爱的男人。
然而,现在的她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昨夜风清扬什么都不知道,这就犹如五年前天山那一夜。
待会儿,他总会醒过来的。他醒来后会像五年前一样毫无感觉地离开吧?亦或者他会杀了她?
冷秋艳不愿再想下去了。
张三丰可不像风清扬。
他没有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被人捆绑住全身,扔在地窖里。
率先醒过来的是张三丰。也许是因为地窖冰冷更容易令人清醒,更何况那扶桑烧酒他饮下得显然比风清扬要少。
当张三丰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用这样的烂绳子捆绑着的时候,他愤怒极了,当即他便运功将这绳子震得粉碎。
这烂绳子能捆住谁呀?
正当他要找这家黑澡堂子(那个集市上取笑他的臭娘们)算账的时候,他发现用什么绳子都无所谓了,因为他根本出不去。
这个地窖顶端以及四壁皆是由特殊石料制成的。现在,张三丰不但打不开石墙,就连他那受伤的右手竟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
是的,这接连几日以来,被车夫请来的大夫们,曾百般叮嘱他,不能这样,不准那样的,其中好像有一条就是他的手绝不能着压迫,即使睡着了的时候也不能压着了。
张三丰从不怕死。
可他如今才三十八岁,他不愿就这副样子死在地窖里。
他定能寻到出去的方法。
他沿着石壁观察了一圈,可石壁坚不可摧,要说漏洞的话,唯独这地面。
地面是土地。
若是他的手上没有伤的话,他会挖条地洞穿出去的。然而,现在他的右手派不上用场,单单用左手来挖洞。
这不是,现在他已经在做了,只是速度慢。
五年前还是天山剑派大弟子的冷秋艳突然地叛出了天山。没人晓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令她性情大变得。
只晓得,那是一个无月也无星的夜晚,天山剑派中有两名男弟子和一位天山派的小师叔,三人奇惨死后,弟子冷秋艳就失踪了。
从此再也没人在中原见过冷秋艳,也不知天山门下死得三个男子是不是她弄死的,反正他们皆是中毒后身亡的。然而就连冷秋艳的尸体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