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将新沏的大红袍递了一杯给栀蓝。
栀蓝接过来搁在桌上,并没有饮用的意思。
“现在的你情绪不可激动。”风清扬抬高声音,瞪视着她:“眼泪就算要流,也只能为我!”
“风大哥,你误会了。”栀蓝解释道。
“我没有误会。君宝打小吃过常人所不能吃的苦,是他股子里那股倔强劲使他走到今天。关于你,我想他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发一回疯之外,他别无他法了。”风清扬道。
栀蓝不得不承认他对张三丰了解得十分透彻。
她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她的手被风清扬捉住,他拉她过来,让她坐到腿上,他吻去了她面颊上的泪痕。
她忍不住问道:“方才你去哪儿了?”
“去杂树林里练了一会儿功,之后就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风清扬道。
“特别的人?难道他指得是丝丝?不会的。”栀蓝暗忖着。
风清扬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接着说道:“那人持一把黑剑,黑色剑柄,黑色剑鞘。他进得林子,抽出长剑,蓝色剑光闪过之后,在那断掉的枝杈横截面上,看得出他是谢家的人。”
栀蓝惊讶地问道:“风大哥,你的意思是他在杂树林故意露出这一手,是给你看得?”
“是。”风清扬道。
“哪个谢家?”栀蓝不解。
“神剑山庄。”风清扬道。
神剑山庄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没落了,难道谢家流落在外的后人要东山再起了?
长廊上传来张三丰的吆喝声,是叫他们去楼下用餐。大概是叫得太多,拿上来多有不便吧。
于是,风清扬掩上房门携栀蓝一起下了楼。
楼下大厅里伙计用两张方桌拼成一张大桌子,张三丰自个儿坐了一面,丝丝坐在他左手边那一面。
各种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菠菜汁子做成的小花卷、卤牛肉切片、酥酥的炸虾仁,燕窝等等摆满了桌子。
风清扬与栀蓝两人在桌子同一侧落座,张三丰望着他们说道:“多吃点!在路上,咱们未必能找着吃饭的地儿。”
“对呀,赵姑娘你现在可不能缺东西吃。待会儿,咱们将吃不了的,打包。留着你在车上吃。”丝丝道。
丝丝也要跟大家一起上路?
风清扬没有吭声,看来他是默认的。
丝丝的医术是出了名的。经过昨日一系列事件,风清扬内力的折损,想必是需要丝丝的帮助吧。
栀蓝不能为此不满,若是现在流露出不愿丝丝跟随的意思,会显得自己不识大体。
再说,神剑山庄后人的掘起一事,是绝不允许风大哥用一年时间来恢复内力的。想到这一层,她也只有对丝丝尽量忍耐了。
“那个叫江伦的大夫呢?”张三丰问丝丝。
“我打发他走了。”丝丝道。
“其实,他对你算是不错了,你俩蛮配的。”张三丰道。
“哼!”丝丝冷哼了一声。
江伦怎能配得上她?丝丝当然不屑。
“女人呀,不能太挑了。小心嫁不出去哩。”张三丰揶揄丝丝。
丝丝瞅着这一边正在给栀蓝夹虾仁的风清扬,瞅着,瞅着,禁不住面露伤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