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房间若不是李大故煽风点火讲故事起劲,梁霄也不至于会每每经过这里都吓得后背发凉,汗毛直立,虽心慌但却也得蹑手蹑脚的拘谨着身子快步走过。
待到他穿过了通往偏院的那道镌刻着“镇门”两个朱红大字的拱门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下意识的长长松了口气,板正的身子也在这一刻弯下了腰。
“梁~霄~”
这声音空灵无气力的很,和李大故讲的鬼故事里的鬼一个声调。
突然听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梁霄吓得一机灵,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先前他听李大故提醒过,脑子里不自觉的重温了那天的那句话。
“梁大力气,若是你有个哪天不赶巧,恰巧在你过了那邪乎的‘镇门’后忽然听得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啊,你可千万别回头,更别傻不拉几的道个‘是’。因为呀,那可是个吃人的妖怪嘞!权当你没听见,而后学三声狗叫,一定要大声点,听说那‘东西’可怕狗叫了,越凶的狗越是能吓跑它呢!”
想到那日李大故说着这话的时候表情格外的严肃,梁霄深深咽了口唾液,像个木头人似的故作不理,继续向前拘谨的走去。他心中紧张的要命,做着纠结:要不要吓跑他!?
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他可是打算权当没听到呢,若再学个狗叫岂不就是不打自招的承认了自己是听到了的?
他继续木讷的走。
镇门和下一道入偏院的拱门之间隔着一条两头都被有些年头的青砖给封死了的胡同,这条胡同也怪的很,每每经过这里总会觉得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在盯着你看,可是你又不敢下意识的朝他瞥上那么一眼,故此这究竟是不是心理作怪,梁霄也说不清楚。
至少这事梁霄并没有给李大故提及过,毕竟每每到了他嘴里的事都能变得邪乎起来,要多邪乎有多邪乎,就像有人叫你的名字这件事,大白天的都能碰到,你说邪不邪乎?
不知走了多少步,浪费了多少的时间,梁霄终于是过了拱门,入了偏院。
这个偏院就是他经常打杂的地方,说是打杂,也就是每日清晨去镇东的那座名为‘破邪山’的山上砍些薪柴回来,然后就是照顾秦王府下人们的每日三餐,以及最特殊的一项工作,那便是日落之后直至黎明破晓这段时间他不得踏出秦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