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痴?”冯仗剑皱眉问道。
“终南山上有枪痴,玉石琵琶有情痴......”胡颜菲稍有停顿,看向了沙一梦,“青丘狐族有酒痴。”
冯仗剑迫切问道:“那剑痴呢?”
胡颜菲清冷道:“暂且无人。”
闻言,冯仗剑似是打了鸡血,小小年纪正是做梦的时候,一时头脑发热,总是会在心中幻象着自己将来会是一个怎样惊天地的男人。
“那日后就有了!”冯仗剑嘿嘿一笑,走到沙一梦的身前,伸手道:“将来我要成为三界间的剑痴,坚定信念再不会变,请问能否将赤沙放心的交给我,由我来告诉世人,这剑,名赤沙。”
突然被变得正儿八经的冯仗剑给惊了一惊,沙一梦看向他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神色,看起来他是下定了决心,但是沙一梦却摇头拒绝道:“你方才因赤沙拒你一次便抛弃了它,我觉得你不适合,还是另寻他剑去吧。”
这个回答出乎了冯仗剑的意料,顿时苦皱起了脸来。
“还有。”沙一梦左手食指轻敲赤沙宽刃,“这柄剑,没你想的那么无名。你且大可以自己闯一趟三界风暴,逢人便可问上一问,可否识得酒屠,可否知晓其剑赤沙。”
说罢,沙一梦对其无奈耸了耸肩,拎着赤沙巨剑,悠然看向了帝晨儿,“下一关?”
哪怕冯仗剑再对自己露出祈求的神色,但赤沙毕竟不是帝晨儿的剑,无奈只能无视了他的眼神,伸手指向了前方幽暗的隧道:“走吧,该出发了。”
桑桑姑娘看着隐隐有些憋着眼泪的小妖,一时间颦眉,露出了一副怜悯之色。在众人皆是对这个小妖此时状态不闻不问的只是朝着隧道走去的情况下,桑桑姑娘来到了小妖的身边。
任由立在他肩头的鸟再冲着他叽叽喳喳,冯仗剑依旧是垂着头,再没有心情去逗被自己一眼相中的鸟,他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就不再将赤沙巨剑交给自己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曾有过放弃它的念头?
他搞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桑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问道:“你很喜欢宽刃的大剑吗?”
冯仗剑抬起头来看她,弱弱道:“我很喜欢,我很憧憬自己的第一把剑是一把大剑,因为这样才更有大剑大的气势,可是师父说了,这三界间他只见到过两柄大剑,其中一把就是赤沙,但是我却......得不到它了。”
说着话,他又自行惭愧的垂下了脑袋,跟在一行人的屁股后面,走的很慢。
桑桑陪着他,问道:“那另一把剑呢?”
“师父没说。”冯仗剑摇了摇头。
桑桑思衬了稍许,终是“哦”了一声,面带好奇神色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帝晨儿。
“别灰心,我也知道一把大剑呢。”桑桑沉默了好久,终是开口道:“不过那把大剑至今还没有下落,而且听说还不曾被任何人找到,我想等你日后变强了,可以去收服那柄剑。”
闻言,冯仗剑突然激动的抬起头来,“那你是不是有它的线索?”
桑桑揉着他的脑袋,笑道:“我有,但是不敢确定,而且那把剑对我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找到它,帮它找到一个真正适合它的主人。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哦,这一趟,我还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呢。”
冯仗剑皱眉,搔首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桑桑深吸了口气,“但是你放心,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将我知道的线索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换,那时候你也一定要为我做件事情。”
冯仗剑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事情呀?”
“等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也不急于一时不是吗?”桑桑将这个话题给含糊了过去,现在的她也认为此时将这些摆脱一位有着强大后盾的妖还为时尚早,毕竟对于自己此行的结局,她还是抱有三分希望的。
——
由小老虎带路,它的火把似乎也并没有先前帝晨儿想的那么简单,这火把似是永远可燃不灭,哪怕有着过山风吹过,这火焰亦只是飘摇几下,哪怕有过那么一瞬的火焰尽散,也会在下一刻再度旺烈灼烧。
这火把也不仅仅只是虚张声势,还有着照亮带路的作用。
当一行人走出隧道,桑桑习惯性的和小老虎挥手告别,对方跑至她的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秀腿,可是这一次的小老虎并没有转头就走,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墨八的身上。
从它的眼神中,似是看得出它很想凑过去蹭一蹭这个男人的腿,但是不等它做出下一步动作,着急赶路的众人便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最后在小老虎孤独的目送下,众人沿路前行,绕至了大山的另一面,消失在了蜿蜒的登山道尽头。
越是向上走,众人越是能够觉察到明亮,此时虽然是夜晚,但是由于那道月光柱的缘故,此时的方丈岛,庆华山皆是类似于黄昏时候的微弱光亮,只不过不是橘红渲染,而是银黄色的光泽普照。
墨八依旧在前方开路,胡颜菲和沙一梦照旧没有什么过多言语,桑桑姑娘和帝晨儿走在一块,两个人在说着接下来一关的情况。原本走在最后的是垂头丧气的冯仗剑,但是没有了桑桑姑娘的陪伴,他似乎有些害怕走在末尾,故此赶忙走到了正心无旁骛,不骄不躁的无言身边。
“无言师父,你可不可以教我那个大金人的招数呀?”冯仗剑没话找话的问道。
“阿弥陀佛。”无言微微言笑,“小施主,你所言可是贫僧的金身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