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之后,许一言才从马车里走下来。
背上了装着银子的包袱。
抬头看了看墙头上吊挂着的贾道人,哭天抢地的在呼喊求救。
鲜血滴滴,落个不停。
地面上很快就溅落出了一片血水洼。
与事无关的众人纷纷远离开,站在远处,冷漠而视。
三言两语。
与周边人的议论着。
有人已经去通报官府了,这些没走的人,就是想再等会儿。
等着官府的人来。
看热闹,也是要讲究一个有头有尾,不然心里头不舒坦。
许一言与人群擦肩而过,径直走进了镇里面。
他来到了一家卖冥事的商铺。
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比较多,一两个人实在是捉襟见肘。
所以许一言拟定了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可以将所有的人囊括进去,不会溜走一个漏网之鱼。
冤有头、债有主。
有仇必报!
这些从来都是许一言信奉的理念。
这家冥事商铺很大,卖的东西都很全,就用不着多跑了。
老板见有客临门,迎了出来。
这冥铺和其他铺子不一样。
见了久违的客人,是不能露出喜庆表情的。
得忧戚一点儿,否则容易触霉头。
“客官里边请,请问要买点儿什么?”
许一言看了看铺子内的商品,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一大锭银子,道:“给我选三个最好的棺材,两大一小,元宝蜡烛寿衣等一应俱全,自必不我说。”
“来了个大主顾啊!”
老板心头欢喜得很,可还是不敢露出来,只能抿着嘴使劲儿憋着。
许一言见了,轻笑一声,道:“想笑啊?笑吧,这值得一笑。今天一过,你家的生意可就更好了。”
妖鬼夜索命的誓言,还没能传到这个地方来。
老板只以为许一言是生气了,在说什么胡话,忙赔罪道歉,说着违心的话:“不敢,不敢,咱做的这买卖,和那药铺子是一样的,宁愿柜上药生尘。”
去准备货品去了。
许一言看了看店里面的纸人,道:“老板,店里面的纸人不错,有一个算一个,我全要了。”
借来了一根毛笔和一盏小碟,支开老板去做棺材。
许一言一个人在店里面,刺破手指,滴出几滴鲜血在碟内。
用毛笔蘸了之后,挨个的对店里面的纸人进行点睛。
以他现在上武未入脉的境界,是可以同时操控五十个大型纸人。
但要做到指令式的精控,以及赋予它们一定的战斗力,那么就只能缩减到二十个。
二十个纸人。
对付这些宵小之辈,也已经足够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
许一言离开冥事铺,去打听到了李豁牙家的地址。
李豁牙自得了贾道人留给他的银子之后,心里面虽然一百个乐意,觉得不公平。
可这六百两银子也是不少了。
他在外闯荡这么些年,从来都是小打小闹。
顶多了,也才挣到过二百五十两白银。
经此一事后,有了经验。
李豁牙是吃一堑长一智,决心之后再如此效仿,必定留个心眼。
人生路还长,一丁点儿亏吃了也无妨。
想通了,他这心里也就舒坦了。
有钱了,心里不郁闷了,接下来自然就该是消费了。
去街市上买了些上好的酒肉,还叫来了歌妓上门。
在家吃肉喝酒,听曲儿享乐。
银子来得容易的人,花起来也是不懂得心疼,大手大脚的。
李豁牙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开始在变天了。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型酒池肉林之中,快活不已。
许一言悄然登门。
李豁牙躺在女子怀里,忘乎所以。
一曲琵琶演奏完毕。
许一言鼓掌叫了声好。
这突兀的男子声音,引起了李豁牙的注意。
他站起来喝问:“你是谁,怎么进来我家里的!”
许一言指了指身后,道:“先别管我,看看你后面,是谁来找你了。”
“后面还有人?”
李豁牙一扭头,看到了一头拖地的长发。
长发之中,漏出来的是烂肉。
那是小童的脸。
“我的老娘呀!”
近距离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李豁牙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被吓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啊!”
一众歌姬也看到了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全都惊声尖叫起来。
这、这是妖怪啊!
许一言高声道:“闲杂人等,就退出去吧。这是他和这位李老板的私人恩怨,留下来的人,可不敢保证不会殃及池鱼。”
话音一落,众人就抱着乐器,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
李豁牙也想混在其中,却被许一言揪住了,一把推在地上,用脚踩住。
李豁牙痛苦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是要银子吗?”
许一言摇了摇头,道:“银子,为什么你们总以为,银子就能解决一切事情吗?可知道一句话,叫做shā • rén偿命。”
指了指小童,继续道:“认得他吗,这就是你的罪孽,老天不会来收你,但是我会来。现在,是时候来清账了。”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啊。”李豁牙拼命摇头,想要抵赖,“是那个贾道人,他才是罪魁祸首,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只是去凑热闹的。”
“呵呵。”许一言松开了脚,控制着小童走了过来,“你还不明白吗?在这场戏里面,你扮演什么角色,我并不关心。只要是参与其中的人,每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李豁牙道:“我是有错,但我没shā • rén,我罪不至死!你、你不能杀我,把我送去官府吧,行吗,让官府定我的罪,我认罪,认罚!”
许一言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已经晚了。”
小童已走到了李豁牙的身边。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豁牙面色惨淡,手脚并用的往后爬着。
小童一下跳到他的身上。
李豁牙张手想去打落,却被小童一口咬住,少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