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亚此刻正面色不善的盯着城楼之上的墨玄珲,心下暗骂不识好歹。
可又偏偏这话不能从口而出,当初北帝派来的那些个将士,可是之后全部被墨玄珲赶了回来,于他们而言,也算是一遭囧事。
不过既然他被北帝派来了,自然是要完成北帝交给他的任务的,郎亚想到这里,转头与南苑将军对视一眼,继而抬头对墨玄珲笑道:“今日我等前来,就是为了助王爷您一臂之力,也算是弥补当初那些将士们的不懂事,还望王爷开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墨玄珲闻言,笑意越来越大,一旁的姬脩见状,不禁挑了挑眉,之前发生的事儿他并不清楚,不过此刻他也就看得出来,墨玄珲虽是笑着,可笑意是不及眼底,明摆着是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郎亚见墨玄珲只笑不语,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黝黑的皮肤一皱起,好似黑不拉几的干柴一般难看。
他称呼墨玄珲一声您,是有心想给墨玄珲台阶下,可现在看来,墨玄珲果真如北帝说的那班不识趣。
南苑将军是第一次上战场,倒与郎亚不同,肤色倒没那般黑,身上也还有种书生气,转头把郎亚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也是对郎亚不屑之。
他来之前,就打探清楚了消息,若不是南苑帝要他与郎亚交好,他是万万不会与这等自负之人为伍的,不过一想到南苑帝在他来时交代的话,路迟也就是南苑将军大声道:“王爷,本将军是南苑帝派来协助尔等的,也是半路之时碰上的朗将军。”
他这话说的有意,既指出了自己的将军身份,不失自身风度,又言明了不是和郎亚一同来的。
此举也是为了让墨玄珲放心,他们两个并不是一道的。
郎亚听闻路迟这么说,立马皱眉想要的反驳,在看到路迟暗中给他打的手势后,郎亚这才明白过来,路迟这是在向墨玄珲示好。
二人有心想要在证明诚意,墨玄珲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等事上,见二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墨玄珲抿了抿唇,高声道:“本王还是那句话,二位将军请回吧,这里是战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也不是儿戏,若是无意伤着了二位将军,想必也是贵国的损失。”
话罢,墨玄珲不再看向二人,而是对着姬脩吩咐着,“看好城门,万不能让这两队人马进来。”
姬脩抱拳应是,而路迟和郎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玄珲下了城楼。
墨玄珲下了城楼后,骑上了将士牵来的马,刚回到府邸,便听到暗卫传来墨元昊的密信。
看完后便将信放在蜡烛上烧尽,墨玄珲讽刺的勾了勾唇。
早在这两位将军来时,他便猜测到了他们的来着,无非就是等着他们和西沧大伤之时,背后捅刀一举夺下他和西沧。
现在看了墨元昊的来信,便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向想起路迟还说是半路碰到的郎亚,墨玄珲只觉得心生笑意,一届武将,竟然如同文人一般嚼文字眼,打迷糊。
北帝和南苑帝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距皇城四十公里的荒地,慕朝烟正站在一块巨石上看着西沧的动静。
“死伤如何了?”慕朝烟叫来将士问道。
将士看了眼统计的数量,而后道:“重伤有三百九十人,死亡人数有七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