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几十个人站出来,比利时的通用语言就是法语和荷兰语,德语的覆盖面也很广,所以很多比利时人都堪称语言专家,会三四种语言很正常。
“很好,现在你们听着,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分组,你们每个人负责管理十到十五个人,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工作,换取你们每天的食物,以及在尼亚萨兰境内避难的权利。”冯勋办法多,以夷制夷才是王道,跟这些难民不用讲道理,他们要是讲道理的人,也不会丢下家人独自逃跑。
“让我们工作?太过分了!”
“我在家里都不干活——”
“就你们给我们吃的那些猪食——”
后面这句话马上就赢得一阵附和声,都是在吐槽土豆有多难吃,至于“猪食”这个定义是不是合适倒是没几个人介意。
“不接受工作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难民营,也不用想着私自返回尼亚萨兰,你们应该知道的,尼亚萨兰不是刚果自由邦。”冯勋不废话,尼亚萨兰境内绝大部分农场主都是华人,没有尼亚萨兰身份证的白人在尼亚萨兰境内寸步难行,分分钟就会被警察逮捕。
在尼亚萨兰也千万不要试图反抗,整个南部非洲警察的地位都很高,警察的执行公务的时候如果遭遇反抗,可以直接将反抗者击毙,而不用担负任何刑事责任。
和返回刚果自由邦相比,工作马上就不是不可接受,接下来就是分组,然后分配工作,今天的任务是平整难民营周围的土地,同时还要修建大约是个公共厕所。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卫生习惯实在是不怎么好,难民营旁边就是鲁西河,最早进入尼亚萨兰的难民已经超过十天,十天来很少有人主动去河边洗澡,理由是河里有鳄鱼或者是蟒蛇,会对他们的人身安全构成危险。
多神奇的理由,在尼亚萨兰,鳄鱼和蟒蛇根本就不是威胁而是财富,以前尼亚萨兰也是遍地鳄鱼蟒蛇,现在这些大型野生动物的数量已经少到需要养殖的程度,尼亚萨兰的农场主最喜欢的事就是组队去找鳄鱼,一只成年鳄鱼不论死活只要基本完整差不多能卖二十兰特左右,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虽然猎捕鳄鱼有一定危险,但是农场主人多势众,又带有大威力武器,所以鳄鱼的数量才减少的这么快。
男人们修厕所的时候,女人和孩子在打扫卫生,一千多人每天产生的各种生活垃圾也是多得很,最多的是偏僻角落里随处可见的大小便,能看得出,很多人对这个工作很抗拒,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在刚果自由邦,这些工作都是非洲人负责,现在没有了非洲人可供奴役,必须自己亲自动手,有人情绪崩溃直接坐在地上痛哭失声,但是哭完之后还是要干活,不干活就没饭吃。
两个小时后才到午饭时间,今天的午饭还不错,男人们除了土豆,每人都分到一条煮过的咸鱼,女人和孩子除了咸鱼之外还有两块约翰内斯堡生产的奶糖。
比利时的巧克力还是非常著名的,往日里,南部非洲生产的奶糖,比利时人估计连看不都会看,现在奶糖就成了难得的奢侈品,糖的价格还是很昂贵的,东印度dú • lì之前主要的经济支柱就是蔗糖,现在这部分利润被东印度公司垄断,南部非洲的蔗糖价格大幅下降,这才有了奶糖品质的提高。
主要就是甜不甜的问题,以前约翰内斯堡的奶糖产量也很高,但是糖放得少,所以不怎么甜,市场销量也就不怎么好。
现在有了更多地蔗糖,奶糖的销量也在逐渐攀升,假以时日,奶糖也会成为南部非洲的特产。
傍晚之前,一艘尼亚萨兰农业公司的内河运输船送来更多物资,以及一百名临时征召的联防队员。
联防队就是以前的民团,在南部非洲,联防队是国防军的有力补充,特别是尼亚萨兰这种地处边境的州,几乎每个成年男性都是联防队成员,这是一个半专业的准军事组织,他们中很多人是国防军和保护伞公司的退役军事人员。
这一次来支援的联防队,带队的军官就是从国防军退役的罗伯特,他之前在驻开普第三师服役,第三师裁撤之后罗伯特没有选择前往新组建的师担任军官,也拒绝了警察部门的邀请,而是直接退役,回到位于尼亚萨湖畔的农场过上了劈柴喂马的幸福生活。
“感谢您的到来,罗伯特长官——”冯勋总算松了口气,随着这些联防队员的到来,女警们就可以离开,现在的难民营对于女警来说太危险了。
有危险就让女人先走,这就是尼亚萨兰和刚果自由邦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