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伏生气愤地质问海总捕头:“你不是把警戒范围扩大到三百步周遭了么?怎么弹子还能打进厅内?”
海总捕头无奈地说:“这方圆三百步范围内,有很多民房,我们不能在每座民房的屋顶都布置上护卫。这样一是人力不够,二是会引起民愤。”
吕伏生又问:“那怎么办?”
海总捕头无奈地说:“我们尽力警戒,老爷您和家人也得尽量小心,只能这样了。”
没有办法,吕家一家人只得把被子捂得严严的睡觉。又心里害怕、又热得出一身臭汗,一家人还是一夜睡不着。第二天早上,脸上更没有人色了,脸又瘦了一圈。
尽管海总捕头天天说加强了警戒,可裹着纸条的弹子还是天天晚上打进吕伏生家宅内,上面写着各种威胁的话。吓得吕家人天天睡不着觉。
四天过后,张奶奶受不了病倒了。六天过去后,崔夫人也挺不住了,说再不想办法,她也得病倒。这天晚上,吕伏生把一家人叫到厅内一角,商量解决的办法。崔夫人说:“惹不起总躲得起吧?我们悄悄找个僻静地方躲一躲吧。好好休息一下。”
吕伏生说:“那每天的上堂怎么办?”
崔夫人说:“你就说你病了,要出去休养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让海总捕头全力追拿刺客。等抓着刺客我们再回来。”
吕伏生想了一阵后说:“也只好这样了。”他吩咐家人,收拾一些行李,准备外出。
这时忽听外面一一声清脆的叫喝:“吕伏生,你们要往哪里走哇?”
众人皆惊,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女子飘然而入。灯下轮廓甚是突出细致:狭长的细眉,黑白分明的大眼,挺直的鼻梁,菱形美嘴。
众人细瞧之下,不禁暗吸一口气,想不到花般艳媚的小女子竟然眉峰竖起,眉、眼之间隐伏浓浓杀气!
“一朵云。”崔夫人张口结舌,语音颤着:“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此地又非皇宫大内,本姑娘爱来便来!”
吕伏生勃然大怒:“好一个泼辣女子,给我拿下。”
护卫和捕快蜂拥前来围住梅云。
梅云身上有剑,但剑未出鞘。打杀声中,梅云拳脚齐发,众人很快被打得东倒西歪,踉跄而退。
一旁的崔夫人,脸色倏地惨白,浑身颤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梅云一转脸,正好瞥见了。她缓步上前,崔夫人更慌,强作镇定道:“你……你要做什么?来人啊!”崔夫人又惊又急,慌乱大叫,呼唤道:“你们——快拦住她!”
众人皆怔住,没一个敢出手阻拦,崔夫人惊恐交集:“老爷,这丫头太张狂,你快!快传海总捕头来制住她!”
吕伏生刚才眼见梅云的好身手,这下见她满脸肃杀逼近崔夫人,腿早软了,人僵在原位,不敢动弹,不敢作声。
吕伏生的儿子吕恩意还比较镇定,他挡住梅云,惶急道:“姑娘,请别动怒,有话好说。”
“好!”梅云朗声道,话刚说完,一抬手,袖口在吕恩意眼前晃两下,李恩义只觉两道劲风袭来,猛不可当,双耳立刻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人就向前栽倒。
众人更惊,叫声此起彼落,梅云沉声道:“都别叫,谁再叫,我就让他好看!”
崔夫人见吕恩意一交栽倒,又惊又急,怒目盯住梅云,忿忿道:“丫头片子,我跟你拼了!”就要扑过来。
“不急。”梅云微笑着,眼中炯炯有光:“我看崔夫人打扮甚是娇艳,两支别致发夹送与崔夫人点缀,当心了!”
崔夫人先是听到两声蚊蝇般的细声,紧接着头发一松,满头珠翠撒了一地。娇艳的崔夫人霎那间披头散发,众人慌得手足无措。
崔夫人惊魂甫定,伸手触碰头发,原来两支发夹插在发际,险些刺进肉里,崔夫人只觉脚下一软,顿时浑身瘫痪乏力,只说了声:“你……”整个人便失魂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