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际,一艘乌篷船自棺材畔的河水之中,汩汩浮起。
无数浑浊的河水从船身大股大股的跌落,须臾,整艘小船完完全全的浮在河面上,清爽干燥,丝毫看不出来自河底。
闻言,裴凌接过灯笼,甫入手,便传来一股阴冷黏腻的气息。
他朝黑袍人微微点头:“有劳阁下!”
黑袍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水面上,嘶哑道:“此行坎坷,且小心了。”
裴凌复道:“多谢。”
黑袍人点了点头,尔后他与那口打开的棺材一起,一点点的沉入河水之中。
须臾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凌提着灯笼,踏上乌篷船。
这艘船,非常小。
乌篷之中,仅能容纳一人盘膝而坐,甲板与船尾,也都难以转身。
裴凌撩起乌篷的帘子看了眼,里面空空荡荡。
他遂在甲板趺坐下来,将灯笼随手挂在了乌篷上。
这个时候,乌篷船自发而动,朝前方缓缓驶去。
原本平静的河水之中,荡起层层叠叠的波纹,裴凌立时察觉到,浑浊的河水之下,似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目光,窥视着自己。
他眉头一皱,任凭驿舟继续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