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尔来不及询问,两把刀刃直朝着他的背后袭来。他一剑横扫,傀儡刺客当即首分离。森森寒意扩散,把蜂拥上来的士兵们冻在原地。到现在他还没看见水银领主拉梅塔的影子,无往不利的恶魔火种感应也失去了作用。这不奇怪,逃避神术的魔法就是无星之夜用来保护无名者的,尤利尔只能在对方使用恶魔力量时察觉到细微的魔力扰动,定位可无法奢望。
好在拉梅塔的目标只可能是命运女巫的指环,尤利尔全神贯注,观察着海伦女士周的状况。南娜再次踢开那个锢松动的弄臣,一道不祥的黑色线束擦过她的额头,击穿石壁。
海伦女士立刻余出了空闲。她转移注意力,将环绕的傀儡推出房间。她的手段并非是暴力的抗拒,而是直接控制过去的痕迹在他们的现在产生效果。这些人无声无息地撤离,好像从来没有进来过。女巫的影也在月光下淡化、隐没,尤利尔转过,看见海伦女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
“她也很了解我的巫术。”海伦女士说。
“您是克洛伊的‘命运女巫’阁下。”学徒指出。拉梅塔了解女巫才是正常的,恶魔藏在暗处,海伦女士使用魔法又没法藏着。
“不是‘观看’质的肤浅了解。”她解释,“这头恶魔对巫术——不论是正统巫术还是黑巫术,甚至连竖琴座的巫术都有相当专业的认知。一旦她全力出手,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你最好先离开这里。南娜,你来保护他。”
我用不着。“阁下,我可以肯定水银领主没办法全力出手。”尤利尔告诉她,“白之使让她受了重伤,还不止是体层面的。她的神秘度被削弱了。”
女巫将银针拔出来。“白之使也一样?”
“他很好。”
“统领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空境,也许我该担心自己。”女巫抓住自己从斗篷里垂落下来的发辫。“青之使狄恩·鲁宾曾想让我进入外交部,但先知大人否决了。你作出的判断与他不同。”
“是先知大人获得了红之预言。”尤利尔低声说,“是他派您来到伊士曼,阁下。”
“噢。”海伦女士看起来像是明晰了某种启示,她表变幻,声音低缓地自语,“他不是安德莉亚。而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建筑颤抖起来,一根根金属刺从地面凸出,密集地投在左侧楼梯上。南娜原地起跳,攀上栏杆,体在一片淡黄色的气浪中颠簸。尤利尔用神文锁链一把拉她上来。“待在我这里。”他对女仆说,忽然注意到一堆摆放在底层的炼金战船残骸渐渐融化。
南娜点点头。海伦女士退到阁楼外的平台上,白之使带着一鲜血和寒意降落在她边,烈焰浇熄后的蓬蓬白雾如硝烟升腾,被海风撕扯。她将那袋至关重要的炼金零件交给使者,同时扭曲银针将周围的钢铁团成一团。他们暂时交换了对手。
一切都在按照预计的况发展。尤利尔略微放松了些。
见此景,恶魔的力量开始bào • dòng。细线从金属团中抽离,飞速拧成一股银光闪烁的绳索。它朝阁楼甩动,使者立即跃上横梁,尤利尔与南娜则朝另一侧回避。然而钢索在半空灵巧地回折,冲出阳台打碎了垒叠在底的支杆。阁楼向后倾倒,浮台也不住起伏。
失去了女巫的牵制,黑巫师和傀儡重新进入战场。一时之间,金属和巫术在房间里交错,将尤利尔和使者分割在高低不同的位置。空境针锋相对的神秘令人窒息,但学徒没受多少影响。
“尸体!”他对乔伊高喊。
使者展开福音书,暴风雪横扫过房间,冲向角落里一具被撕成两半的傀儡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