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得了便宜还不乖的东西，你还说你没点歪心思？看本王怎么治你！”
萧玟玉的声音软软糯糯：“……别啊，王爷恕罪，恕罪罢王爷……”
花洵清再听不下去，也无法往里面走去。
转身又踏出了书房。
亏得是在外面，他再怎么不甘都只能忍，毕竟还有人看着。
他压下自己的愤怒跟嫉妒，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对云霁说道：“看来王爷是真有事在忙，我便不打扰了。”
云霁何等敏锐之人，哪里会错过刚才花洵清脸上瞬间的可怖狰狞，他低头道：“花少君慢走。”
萧玟玉跟顾律修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在花洵清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进了书房。
不过没有下人通报，后来也没见人进来，就没有在意，当做不知。
——
另过两日，顾律修接到圣令，要去云内、灵璧等地赈灾济民，一并做好监察所有派选官员之事。
萧玟玉颇感意外，毕竟这样出门，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几月。
顾律修道：“今年春秋两季，云内到灵璧五百里地，遭遇不少次地震，致使百姓收成大不如前。而入冬之后，又遭受了前古未有的大风雪暴，家畜死伤无数，房舍倒塌摧毁，民不聊生。所以我才向圣上请命，负责这次赈灾之事。一来是确保粮食一路运送安全无误，二来是我亲到场坐镇，以免某些贪官污吏巧取豪夺。”
萧玟玉听了，微微叹息：“最是天灾见人心。在这样天灾饥荒下，饿疯了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王爷沿途路上还望小心，就怕有那些不怕死的山贼强盗来犯。”
“正是因为如此……况且就算没有山贼强盗，也防不住那些贪婪的小人官吏以此借口中饱私囊。”顾律修看着萧玟玉，“倒是玉儿，如何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萧玟玉无奈苍凉一笑，张口胡说就来：“当年正是因为明州灾乱，才一路上京了。路上什么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没见识过……人真疯了，是连人肉都吃的……只是我后来运气好，遇上了肯带着我走的班主，否则就我这样的，能不能活到上京都是问题……”
萧玟玉说完这段话，又转说道：“不过想来这世间亘古便是如此了……福祸无常，此端焉知彼端……前两日我还说着天气与往年相比是暖，哪知这京城外，是有地方正被大雪湮没摧毁着……”
顾律修倒是又忘了萧玟玉的这段经历，云霁带回来的消息里，也难取得他当年路上的情况。听到萧玟玉的经历如此坎坷，顾律修难免动了些恻隐之心：“……往后定不会再如此了。”
萧玟玉对他灿然一笑：“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这般，我已经很满足了……想来人这一生，可能许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就早已安排下了定数的，我早些年受那些苦，许是为了能够于现在遇上王爷，也未可知啊……”
“你这家伙，如今整日想着办法讨本王欢心。可知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少君们奉承恭维了？”顾律修虽这么说着，语气脸色中却不见一丝怒气不悦，反是愉悦笑着。
萧玟玉自然也知顾律修只是故意说来吓唬吓唬他：“王爷既不爱听这实话，以后我不说便罢了。”
“嗳，怎么每回到这种时候，你的胆子就又大起来了？”
萧玟玉趁周围没人，抱住顾律修的手臂：“王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因为我这性子，就是容易恃宠而骄的啊。”
——
几日之后，顾律修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