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又升起,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第二日的傍晚。
殷红的残阳挂在西方苍穹,射出如血一般的光华,将残破的摘星楼染成一片赤红。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身影来到了摘星楼下。
他与守在外的江家家主照了一面,得到对方的同意之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入楼中。
一步又一步,慢腾腾又沉稳,一直走到缺了一半的顶楼,见到了正盘膝坐在地上,谈性正浓的楚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工具人,楚牧自然是要物尽其用,拉着这二人谈了一天一夜还不够,一直谈到这第二日傍晚。
其间晏青奚和白玉澜可谓是见识到了楚牧所谓的略有了解是有多了解,他几乎是字字珠玑,有时候时常口出惊人之语,所说问题让二人搜肠刮肚,方才能勉强搭上。
到后来,二人直接便将自己长辈平时谈玄论道之时的话语一一抛出,也不管理解不理解,全看楚牧自己明悟了。
此时,见到有他人前来,二人皆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算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三少爷。”熟悉的老者向着楚牧行礼道。
“是你啊,老徐,”楚牧看着老者,微微沉默了一下,道,“马上,第二天也要入夜了,你可知,我这两天里想了些什么?”
“老奴不知。”老徐恭谨站立,回答道。
“我在想,为何州牧府一直没什么大动静,连楚云深死了,都没人前来为他收尸。”楚牧指着坠到楼下的一具残尸道。
“老奴此行,正是来为他收尸的。”老徐回答道。
“死了个兄弟,就只是收尸吗?”楚牧笑了,“现在,我可以说,我看出了州牧府,或者应该说朝廷的胆怯。朝廷还没有战胜道门的把握,所以他们现在忍着,受着,怎样都不敢有过激的举动。道台武者怎么都不敢动,因为他们怕破坏了蜕凡战蜕凡的潜规则,引起玉清道脉的过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