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你今日真美。”康熙回过神来,温柔地对钮钴禄氏说。
钮钴禄氏愣了一瞬,也只有当年第一次去畅春园时康熙叫过她的名字,这没多年康熙都叫她贵妃、皇贵妃。
钮钴禄氏在心底冷笑,这是看自己快死了想起自己的好还是这么多年自己终于合了他的心意,不过不管康熙是因为什么叫了自己的名字,都是好的。
随即钮钴禄氏便满是娇羞地看了康熙一眼,有些羞涩地道:“皇上喜欢便好。”
“皇上尝尝,这是今年新贡的六安瓜片。”待康熙在罗汉塌上坐下后,钮钴禄氏为康熙泡了一杯茶。
“一晃这没多年就过去了,臣妾都老了,皇上还和臣妾当年进宫选秀时见到的一样丰神俊朗。”钮钴禄氏望着康熙轻抚自己的脸颊感慨道。
“以你的家世便是做皇后都是绰绰有余的,让你进宫为贵妃确是委屈你了。”
“说实话,当年臣妾确实是委屈不甘的,或许皇上并不知,臣妾的阿玛爱重妾室,对臣妾的额娘以及臣妾兄弟姐妹几个从未有过关心爱重,若非额娘出身显贵,或许早就不是嫡福晋了。皇上可还记得,臣妾的大哥是由公府大爷的身份继承爵位的,并不是由世子继任的。”
“你一说朕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缘何呀?”康熙疑惑。
“因为,阿玛他属意侧福晋所出的三哥颜珠为下任国公。臣妾的几个兄弟一早就做好了自己挣爵位的打算,争取为额娘请封一品诰命。所以,臣妾厌恶巴雅拉氏,厌恶妾室。”
舒舒觉罗氏在遏必隆在世时只是正二品诰命夫人,侧福晋巴雅拉氏是从二品诰命夫人。正常的公爵嫡福晋是一品诰命夫人,公爵侧福晋是五品宜人最高不超过四品恭人,毕竟亲王侧福晋也才三品淑人的诰命,以示嫡庶尊卑。
说到此,钮钴禄氏满是感激的看了看康熙,接着道:“臣妾真的很感谢皇上,给了臣妾家人恩典。”
“朕倒是不知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也难怪你会如此。”
“是啊。”钮钴禄氏叹息。
“臣妾并不是不愿入宫也不是对皇上亲封的贵妃有意见,不过是因着幼时的经历,开始有些转不过弯罢了。皇上待臣妾是真的很好,有皇上这样的夫君是臣妾的荣幸。”
“玉录玳,你可曾怨恨过朕?”问出这话后,康熙便后悔了,纵然钮钴禄氏的心里有自己,但又怎可能不怨恨呢。
钮钴禄氏嫣然一笑,随即有些黯淡道,“怨过但是没恨过。臣妾怨皇上也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当然臣妾也想恨皇上的,为什么让那些害死我们孩子的人依然如旧,但是臣妾恨不起来,不仅是因为在臣妾失子时皇上的不离不弃,更因为臣妾并不仅仅是喜欢皇上的也是爱皇上的。后来臣妾无意间看到皇上拿着我们给孩子准备的小东西发呆,臣妾便知道皇上并非不为我们的孩子难过,只是局势不允许呐。皇上不仅仅是臣妾的夫君,也是天下的帝王,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
良久,康熙歉疚地对钮钴禄氏道:“玉录玳,你是个好的,是朕对不住你,便是如今……”
“皇上不必说的,臣妾都明白,病了这么旧,很多事臣妾都已经想开了,能够知道皇上心中有玉录玳就够了,也不往臣妾爱了一场了。”钮钴禄氏柔柔道,“只是臣妾还是放不下禛儿和幽儿,这没多年臣妾未曾求过皇上什么,如今臣妾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请皇上就让禛儿养在幽儿那里吧,禛儿自生下来便在臣妾这里,虽说乌雅贵人是禛儿的生母,可臣妾……咳咳……总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