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河拎起食盒。
他拨弄拨弄头发,将额前的发丝挑松,凌乱地垂在眼睛上方。因为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阳光下陈河看起来格外青春,像个刚从象牙塔里毕业的大学生。
他道:“作为一个弱小的、平凡的、无权无势的小导游,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给莱因哈特少将送晚餐了。”
“毕竟他还年轻,不吃晚餐对胃不好。”
“至于参观一下少将的工作环境,了解一下同事们对他的态度,探查一下军部今后的安排,那都只是顺便,顺便而已。”
罗格闻言不禁为被“顺便”的诸多存在点了根蜡。
自求多福吧。
·
在罗格这里耽误了片刻,等陈河到达银河舰队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灿烂的霞光映红了柯罗伊星的大半天空。夕阳下,停泊在郊外的几十艘星舰头尾相接,安静伫立着,犹如一头威严的黑色巨兽,又像是东方神话中的巨龙,随时能乘云踏浪、遨游天际。
陈河的悬浮车还在空中就得到了警告,仪表盘发出“嘀嘀嘀”的响声。
“谁?”
舰队有固定的士兵留守,一瞬间无数舰炮同时调整角度,对准悬浮车的方向。
陈河拿出光脑中的通行令,和星舰主脑对接。
不一会儿,两名卫兵上前检查了这辆飞车,然后客气而疏远地请陈河去会客室等待。
陈河拎起食盒,走进主舰。
银河军团的许多星舰都继承了陈河还在时留下的那些家底,只有主舰因为当年被炸得干干净净,因此是重新制造的,无论外观还是构造,都体现出莱因哈特的个人特质。
简而言之,就是高效、精准、有格调。
和陈河那永远乱糟糟、到处是零配件、几乎没有一丝落脚之地的会客厅不同,新银河号的会客厅虽然小但却简洁精致,茶几上甚至放着个花瓶,里面插了一朵永生花。
士兵向陈河敬了个礼,走到门边,用余光监视着他。
没过几分钟,会客厅外突然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副官从外面走进来,他惊喜道:“上帝压狗导游,你怎么来了?”
陈河冲他举举食盒。
副官感动地想,要不是知道你准备熬死我们少将继承他的遗产我差点就相信你对少将是真爱了。
但他还是遵循少将的吩咐道:“别在这里等了,去少将的房间坐一会儿吧。”
陈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从舰身来到舰首附近的位置,陈河在脑海中大概模拟出了这艘主舰的平面图。
他正在思索莱因哈特现在所处的位置,耳边传来“咔哒”一声。
副官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一间船舱的大门。他自己没进去,站在门口,对陈河道:“就是这里了,少将还有事,你先等一会儿。”
陈河点头。
等他再回过头时,船舱的门已经合上,副官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又看了眼干净整洁的书桌和书架上疑似机密文件的笔记本,最终把书桌后的椅子拖过来,放到床头,坐下。
“叮”的一声,椅子背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陈河低头看去。
“……”
星舰内,把上帝压狗导游接待完之后副官便匆匆赶往指挥舱,和少将一同面对军部的追责。
走着走着他突然一拍脑门:“啊!忘了件事!”
替少将把卡里克矿石打造成拘束用具后他便顺手送到了少将的房间,因为没想到上帝压狗导游会来所以也没有特意收起来。
现在……
“我把手铐放哪儿了来着?”副官努力回忆。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好像是顺手塞枕头底下了。”
于是副官放心了:“上帝压狗导游是个有礼貌的人,放枕头下面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他卸下心头一块大石,脚步轻快地走向指挥舱。
……
船舱里,陈河和露出一个边的手铐面面相觑。
塞是塞了,可你没塞严实啊!
卡里克矿石打造的手铐在灯光下闪烁着碎金色的光,如同点点银河。上面的浮雕精致无比,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件工艺品。
陈河犹豫了一下,把莱因哈特的枕头掀开,飞快将手铐藏好,然后放下枕头,拍平床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要尊重孩子的特殊爱好,他定定神,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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