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苏筱晚听得懂夏秋杨话里的意思,但对那幕后的真正主谋已经没有了兴趣,只感叹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让人钻了空子。
“不,这事和你父亲有关,你根本没有可能躲得过,而我们却是随机的,只不过已经没有机会中途下车了。”夏秋杨看向苏筱晚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可又很无奈。
“我父亲怎么了?”苏筱晚皱着眉头,心里越来越沉重。
虽然今天夏秋杨可以告诉苏筱晚更多有关她父亲的事情,但是他感到今天自己说得已经太多了,这对劝回苏筱晚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父亲的名气在学术圈子里还是很大的,苏家家学渊源,你被选中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夏秋杨调转了话题的方向,避开了苏筱晚的怀疑。
“我是被魔鬼选中了吗?”苏筱晚一阵苦笑。
“别这么说!不管如何,这是一场利用,却也是一次机会,我们都是各取所需。”夏秋杨有些动情地望着苏筱晚,希望能真正地打动她。
“我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不想再重蹈覆辙。”苏筱晚极不情愿地扭头看向窗外。
“安娜,这是一条船,船上有你有我,有吴霜竹也有梁家洛,甚至还有莫里斯教授,你不可能独善其身!你明白吗?”
夏秋杨简直要用上自己戏剧表演课上调动观众情绪的所有手段了。
“我二伯也可以,为什么是我?”苏筱晚眼圈都红了,仿佛在最后地挣扎。
“他不是这条船上的,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为我们解困了。”
苏筱晚不解地问道:“怎么知道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他也是苏家的儿子,手艺比我父亲还要精进。”
“这个你就不要深究了,我只是给你陈述这个事实,具体原因让他自己跟你解释吧。”
说到这里夏秋杨又想起了什么,很忧心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母亲现在的情况?据我所知她在伦敦差不多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上个月才汇了一笔钱过去……”
那是苏筱晚最近两三个月的学校薪水,她原以为这些足够支撑母亲的医院费用到夏天。
“这是她的主治医生的电话,你可以问问他,据说她的病情在加重,医药和治疗的费用还要再涨。你考虑过怎么办吗?”
“我还可以再去做些小时工。”母亲的病况完全超过苏筱晚的预期,也许未来的日子只有在工作之余再去打工才能勉强度过,可姑母家的家务又脱不开身,苏筱晚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安娜,我劝你理智一些,那种医院的费用不是你这样就可以解决的,更何况你在中学教书也是荒废专业,打工,更是个糟糕的决定,你的双手是用来破解机关和绘图的,而不是用来洗碗刷盘子给汽车加油的。”
夏秋杨太了解苏筱晚了,他的每一句都戳中了她的痛点,苏筱晚无言以对。
“好了,不要倔强下去了,回来吧,我们还是需要你的,这个项目没有结束,没有你它进行不下去!他们想要的也很简单,只是你的参与,你只需要贡献你的技能和才智。这样不论是你的母亲,或者是霜竹和家洛,还有我,都可以获得新生,你依旧可以重返学术的前沿,从事你最爱的事业,达成你毕生的梦想,不是吗?”
苏筱晚一言不发,看到夏秋杨炯炯有神的双眼里燃烧着来自地狱的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