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巴子吃食有了着落就开始在棉衣口袋里掏摸起来,没几下就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来,从里面抽出一支,这包烟在口袋里窝巴得厉害,扭曲得不大成形,他摘了帽子跟围巾,两手来回捋着,直到捋直了才塞进嘴里,接着又满身找火,这时候苏筱晚才发现他露出的脑袋上有处简易的包扎,包裹的纱布已经磨成灰色,脏得跟块破布似的,跟他露出的那张脸差不多一个颜色,嘴上一圈长久没刮过的硬胡茬。
“哎,有火吗?”满身没翻到火柴或火机的耳巴子非常自然地向这屋子里另外一个男人沈魏风借火。
沈魏风看了看苏筱晚,拍了拍她,然后站起身,把一只打火机放到了耳巴子的桌上,但始终一言不发。
“谢谢啊!”耳巴子一咧嘴,露出极其难看的笑容,然后打着火点燃了烟。
耳巴子深吸了一口烟,死死盯着沈魏风和苏筱晚,把火机丢在桌边上,意思是你拿走,我不要。
可沈魏风是不会再去拿回这火机了,他马上开始收拾桌上的材料、表格还有已经收入储存袋的大小文物碎片,苏筱晚也在旁边帮忙,两人很快就装好了一整袋,准备回去。
“哎,我咋看着你俩这么眼熟呢?”耳巴子隔着烟幕眯着眼睛看向正往外走的两人。
沈魏风的步子不由得停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回答道:“认错人了吧。”说完就拉着苏筱晚快步离开了这间吃饭的小屋。
回到睡觉的房间,老张的鼾声已经震天响,姜伟也沉沉睡了过去,屋里七张床,另外三张早收拾得整整齐齐正等着人入住。
沈魏风放下手里的东西在自己的床头边,想略过刚才的一幕安顿苏筱晚也早点睡下,可苏筱晚的双眼里没有一丝倦意,她紧张到呼吸都有些急促道:“魏风,刚才那个人就是那晚的盗墓贼里跑掉的那个,就是他开的车,严警官找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