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人也非常热情,一点不嫌单独烧炕麻烦,还一边烧着火一边和苏筱晚聊天,两人虽然言语不是很通,但苏筱晚一路走来已能听懂不少这边的方言,两人聊到了放牧、养羊还有离这里更远一点的地方的绝美风景。女主人说到开心处甚至从衣服里掏出一件挂在脖子里的颈饰向苏筱晚展示,苏筱晚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只完整的铜泡,边缘的位置被女主人打了一个小孔,用一条深褐色的旧丝带穿了起来,这铜泡很是特别,上面竟然连一丝锈迹都没有,干净完整到让干考古的简直要感激涕零。只可惜眼下还不能跟这家人阐明这是价值极高的文物,应该上交国家,还得再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苏筱晚细心地记下了女主人的姓名,也弄清楚了她家的具体位置,还特意邀请她明天一早起来合张影,女主人都愉快地答应下来。
因为聊得很融洽,苏筱晚就没绕弯子直接表明自己受不了太热的土炕,这屋里的火才算被女主人烧得微弱了些。
温度适宜让苏筱晚在大屋里「通通」直跳的心脏恢复了正常,也使她能稍稍能静下心来看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路过来的工作简报,日日都有,现在安排了姜伟每天完成报告的撰写,但沈魏风一路开车很辛苦,像看报告这样的活儿就由苏筱晚承担了下来,只不过姜伟可以熬夜写报告,苏筱晚却做不到在颠簸的汽车里看报告,她总是等到住处后再详细阅读和修改。
当然,这一路走来大家早就知道了她吃得少,又惧怕烟味儿的习惯,所以一般她早早离开饭桌也没人觉得突兀和刻意挽留。她通常就会利用他们三个男的还在吃饭的时间把当天未完成的工作扫尾,尽量保证沈魏风能在夜里入睡前手边再无硬性任务,减少他一路奔波之后工作压力。
今晚当然也是照旧,只不过老张有点喝不惯这牧民家的本地烧锅酒,出来一兜寒风觉得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不对劲。
老张是外出干技术的,年龄大一些,难免有点好酒,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有分寸的,这会儿他提前感觉自己胃里不舒服就知道不好,所以一阵快步往外走,可人还没到大门外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么一吐他人竟觉得天昏地转的,眼前一片模糊,两手四下里乱抓,好容易扶住一个人,差点儿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