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村子,江商放下了陆知远,让她可以在这练级,自己则和祭酒下了线。
祭酒又躺回了躺椅上,瘫在那里不动弹。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走神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商则在查新生大比的事情,看各个院系的出线情况。
以及……
告诉祭酒,她接下来还有哪些活动要出席。
“祭酒,明天早上要在大礼堂开会,各系祭酒必须出场,还有咱们命运系的学生代表。”
说到学生代表,江商露出了艳羡的表情。
太学的学生代表,可不是其他学校的学生代表可比的。
太学几乎年年有人登帝,学生代表中卧龙藏虎,话语权即使弱于太学当政,但也不会差太多。
而这类人,被太学生们亲切的称为,太学首席。
首席的声望,不止在太学有名,而是全人界都有名。
太学地位特殊,太学中优秀的学生,会成为全民偶像。
其声望甚至能传到远征军君侯们的耳中,在远征军中也不是白身。
而命运系的代表,是四级生薪王木故里,这是五年前的数据,现在是否登帝也没人知道。
反正江商查不到。
“祭酒,你认识薪王阁下吗?她现在登帝没有?”江商有些好奇的问道。
谁料,她一转头,发现祭酒睡得很香。
江商:“……”
无语了片刻,江商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祭酒脸色,怎么好像比之前更苍白了。
江商当即坐不住了,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祭酒旁边。
躺椅上的女子依旧是那般白皙削弱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而此时,她眼眸紧闭,嘴唇紧抿。
江商下意识瞥向她搭在躺椅上的手。
清削的手掌已经握拳,指节泛白。
不对劲。
这不对劲。
上次祭酒虽然气色也差,但是没有差到这种程度。
此前,祭酒的手腕瘦削苍白,只是看起来体弱多病像病秧子而已。
而现在,祭酒手腕颜色犯青,透着一股冰冷的色泽,就像冰棺中的尸体一样,令人害怕。
仿佛察觉到江商的目光,握拳的手掌悄悄的松开了。
江商眼神一沉,当即伸手触了过去。
……没碰到。
清削的手掌缩回了袖子里。
再看时,发现祭酒已经睁开了眼睛。
祭酒的眼睛真的是极漂亮的。
此时她眼神很平静,江商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垂下了手,好似是不好意思,低声唤道,“祭酒……”
但是转瞬,江商的手猛然伸出。
易青一怔,居然也没生气。
她看见江商的反应,不由勾唇笑了起来。
“让你不要碰。”她语气有些轻。
而此时,江商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原本白皙纤长的指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青白,一股极致的寒气顺着刚刚触碰到的一点席卷而上,只眨眼间,江商的半只胳膊便被寒气侵蚀,没有了知觉。
事情发生的太快,江商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叹息了一声,一股温和的力量出现在江商的体内。
这股力量目标明显,一出现便奔江商的手臂而去。
好一会儿,这股寒气才被驱逐,江商的手臂恢复了知觉。
但是即使如此,江商那半截手肘依旧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祭酒……”江商声音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江商咬了咬牙,猛的抬头,正想伸出手,却见女子眼神瞥了过来,“你再碰一下试试?”
“祭酒……”
见她一脸委屈,易青不得不缓了语气,“我是大帝,没事。”
“祭酒为什么不驱逐寒气?”只是一碰便冰寒至此,江商不敢想祭酒此时所承受的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没驱逐?”
祭酒的反问令江商哑口无言。
见她被怼的没话说,易青这才动了动肩膀,让自己躺的更舒适一点,语气清淡懒散,如同闲聊,“根源在我体内,源源不断,非是外来,驱逐不驱逐意义不大。”
“那祭酒……”
“不会死。”她笃定的道。
江商:“……”
可是会疼啊!难道祭酒眼中只有生与死吗?
女子脸色青白,眼神却很平淡,“不会死就行了。”
江商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刚想开口,便听祭酒轻哑的嗓音道,“不许问。”
江商一愣。
祭酒看见她想问什么了?
憋了一会,江商索性席地而坐,一眨不眨的看着祭酒。
她又想开口。
“不许问。”祭酒又提前堵住了她。
可是这次,江商却没有听她的。
她想起祭酒之前握的紧紧的拳头,有些难受,轻轻的拽了拽那黑色的袖子,轻声道,“祭酒,疼不疼?”
易青:“……”
祭酒没理自己。
江商毫不意外。
她拽着祭酒的袖子出了会神。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
内阁给她寄的补充神魂的天材地宝到了,她要快点冲境。
不过,一般人在长生一阶,神魂最多只能承受五个符印。
可是江商却觉得,自己现在承受五个符印绰绰有余。
虽然神识总量还没上来,但是识海确实宽阔的很,总感觉还能再扩充几个车位的样子。
想到就做,江商也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她陷入了修炼状态,易青却是看了她一会儿才阖上眼。
……
第二日,破晓。
江商看了眼天色。
嗯,还是那副半阴天不阴天,半晴天不晴天的样子。
若非她定的闹钟响了,祭酒肯定又要迟到了。
“祭酒,你现在好点了吗?”
江商刚问完,眉头便拧了起来。
一夜过去,祭酒不仅没有好转,气色更加青白,甚至压抑不住体内的寒气,向外扩散了。
江商稍微站的近了点,便觉得浑身发冷。
女子睁开了眼,那双极漂亮的眼眸里本该是闲散与慵懒,此时却是压抑的平静。
她瞥了眼江商,叹了口气,努力压抑住寒气,才开口道,“一定要去?”
江商认真思考了一下,“一定要去,太学祭酒濒临换届,这届的新生大比和排名赛是他最后一次主持了。他很有可能会说出一些信息,比如下任太学祭酒的人选什么的。”
“事实上,每次大会都不能缺席,因为有很多信息和机会都是在会上散布出来的。”她道,“如今太学的道系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我命运系自然也不能落后。”
她眼神渐渐有些担忧,“祭酒,你新上任,系内的三位博士与你关系如何?若祭酒在这些事情上有所失误,博士们可能会对祭酒不利的。”
即使是天皇任命,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以大帝的骄傲,若是被手下架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