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虹接收到了他的不满,但压根没放在心上,林玉澄不喜欢是这样是他的事,也管不着她,她爽就完事了。
龙应云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也跟叶师简一样拿了个大金碗就开始倒酒。
叶师简挤到他身边,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们先走一个,别理那两个矫情的。”
原本还想提醒叶师简喝错酒了的灵隽听见这句话,立刻淡定坐好——得了,提醒什么啊,人家可是豪爽着呢,她等着笑看醉鬼就行了。
又是一大碗酒灌下去,叶师简打了个酒嗝,看了看安之若素的灵隽和面无表情的林玉澄,最终还是觉得林玉澄更好欺负点,便蹿到他身边,“玉澄,到你了!”
林玉澄将衣襟从他手里扯出来,将他摁在旁边的空位上,“你醉了。”
“醉?不可能醉!”醉鬼是不会承认自己醉了的,这一点在修士身上似乎也通用,“这酒我一个人就能喝十坛,这才哪到哪儿!”
“你怎么知道?你喝过?”
叶师简皱了皱鼻子,“喝过啊,刚来东海的时候,唉,那时候老伤心了,可不就得借酒消愁嘛……”
此言一出,林玉澄准备好的几句嘲讽就说不出口了,席上的气氛也为之一凝,只有快醉得神志不清的叶师简还什么都没发现,仍在继续剖析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唉,要是父亲还在多好啊,咱们一家都来东海,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谁管那些大势力的勾心斗角,谁管哪个阴谋家的图谋不轨,琅嬛福地谁爱要谁要,一块破地盘,有什么好的!”
说到这里,叶师简似乎生气了,他愤怒地将大金碗拍在桌上,“他明明有退路!怎么就……怎么就那么倔呢?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谁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都以为叶师简早已从家破人亡的痛苦中走出来了,但事实却是没有——与至亲之人诀别的痛苦,并不是能被时间抹平的,它就像是一根刺,永远地扎在心间,每每想起,依旧会让人痛不欲生。
“什么‘很多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也不像流言所说那般不堪’,你多伟大啊,宁愿被人误解,宁愿身死,也要留在琅嬛,和青琅城共存亡……呵呵,真是可笑!”
“我算什么呢?凭什么我就一定要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还得因你的死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