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氏族人大多不认为这是病,但在世人眼中就是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容时若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杨平郡主加入如意楼后,便不再是容氏之人,但为了防止她继续‘玷污’容氏名声,自然也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
“一百多年前,她意外有了身孕,产下一女之后,嫌她耽误了自己享乐,便命人将女婴杀死。这女婴命大,侥幸逃过一劫,又被一个散修收养,才安安稳稳长到现在。”
灵隽若有所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温家又是如何知道的?”
容时若:“温家曾几度有公主下降,温家后人亦有容氏血脉,或许那温家子便是因血脉秘术偶然发现了那女修,因此匆忙下手。”
“那女修才不过金丹修为,温家随从随便哪个都能抓住她,何必如此麻烦?”
“谁知道呢?也许另有玄机吧。”
灵隽无可奈何,只能感叹:“贵圈真乱啊!”
感叹完后她又发现不对,“不是说这是皇室秘闻么?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说明我对你信任有加,感不感动?”
灵隽:“……嘁!”
谁不知道呢,你肯定有办法让我没办法将此事宣扬出去——而且,我也确实没必要宣扬这种事情,这对我又没好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着,还是出手将人擒下?”
容时若摇摇头,“看着吧,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于是灵隽也就心安理得地看起戏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局对散修一方愈发不利,剩下那些没有出手的人里,越来越多人脸上浮现出不甘又不得不屈服的憋屈之色,有些人更是与同伴商量起来要交哪些宝物作“买路钱”。
也有人隐隐觉得温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但时机又岂是说来就来的?
这些人左等右等,直到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也没等待温家随从力竭之时,更没等到那温家子现身。
而在此时,灵隽却莫名有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仿佛有某个存在就潜伏在周围,它们的目光落在她与周围人身上,绝对称不上善意,但似乎也并无恶意,就像人看待路边的一块小石头一样,没有丝毫感情。
灵隽第一时间怀疑的便是水寇,“水寇是不是已经来了?”
容时若微微一怔,摇摇头,“附近水域,未见水寇踪迹。”
那暗中窥视的究竟是什么人!
潮湿的风吹过千顷碧波,带走了烈阳洒下的灼热,但灵隽却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隐隐有着几分刺痛,似是被阳光晒伤了,却比那严重无数倍——那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视线!它们真的能灼伤人!
进入灵心期后,灵隽便不再是灵体,而是拥有了肉身,表面看来与人族、妖族等血肉生灵无异,但她的真源之体可比绝大多数以体魄强健出名的妖族更加强悍。
想要灼伤她?那必然不可能是单纯的视线、阳光,而应是一种神光。
现在这种神光散布在岛屿岸边,无形无相,似乎也没有其他人受到伤害……这让灵隽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