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羽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蔚蓝的天空,“说不定是我这个自己找上门的需要他们小心点呢!”
诺爱儿笑了笑变回了人类的样子,身上鳞片褪去后,比斗中受到的伤就更加显眼了,机器白鹭把诺爱儿的背包拖了过来,诺爱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粉紫色的贝壳,打开后是ru白色的药膏,无色无味,是人鱼族的热销创伤药。
“小羽,脸上的伤口擦些药吗?”诺爱儿将手中的药膏递了过去。
“我还是不用了!”云昭羽的脸上有些细小的伤痕,是被细碎的沙石刮过后留下的红印子,放着不管的话,以云昭羽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好的,只要她肚子不饿!
诺爱儿用淋过清水的手帕给云昭羽擦干净了脸蛋,“其他的地方我可不管,但是脸和手必须上药!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好好爱惜呀!”
云昭羽无奈的看着诺爱儿,所以最重要的还是脸和手吗?人鱼族果然是个对美有着极致追求的种族!
乖乖的任由诺爱儿给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伤口都上好药后,诺爱儿手中的ru白色药膏薄薄的消耗了一层,“小羽的体质真是特殊,不管那个种族的药,在你身上都能起到作用!”星际智慧种族众多,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种族特色的医学和药品,跨种族用药很容易就出现无效或者副作用大于治疗效果的问题,但是在云昭羽身上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云昭羽沉默了一下,“这款药膏不是说明是通用药了吗?我能用也正常啊!”她总不能告诉诺爱儿,说这是饕餮血脉的好处,只要是药,能被皮肤“吸收”的,她都能很好的发挥药物该有的功效。
“不过是普通的创伤药,但小羽的伤口擦过药后立马就好了,这效果比得上治疗仪了!”诺爱儿移开手笑道:“好了,弄完了!”
“谢谢!”云昭羽坐了起来,在诺爱儿的监督下,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和药膏,仔细的给身上的伤,清洗上药。
战斗过后的千雾泽变得有些活泼,水泽之上的白雾消散了许多,阳光的照耀在湖面上,湖里的鱼群跃出了水面,不少临水而居的水鸟也停歇在湖岸旁。
云昭羽望着湖面,右手捂着心口,那种在水中无处可逃的窒息感,她现在仍旧有些心有余悸,“诺爱儿,你在水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跟在空气中的感觉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诺爱儿侧头看着云昭羽,“小羽已经很厉害了,可以在水下憋气这么长的时间!”
云昭羽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在不同的环境里都如同在空气中自然的时候,才叫厉害,现在的她离父亲的要求还差得远呢!
午饭的时间才过不久,云昭羽想尽快的累积到五十积分,她站起身穿好鞋袜,拿起自己的背包,对着诺爱儿问道:“我要去找其他参赛者了,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最多两天!”诺爱儿看着被风吹皱的湖面,将散落的头发拢到一边,“或许今晚就会动身离开,一直守在这里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嗯!”云昭羽招了招手,她的机器翠鸟飞到了她的肩头,“我现在就往东南方向去了,只有一周时间,希望在我找到那个渣男之前,已经凑齐了五十积分!”
“拿上这个!”诺爱儿将贝壳装的药膏递给云昭羽,她深知云昭羽怕麻烦的性子是一定不会带创伤药的,“放心吧!我还有一个!”
“谢了!”云昭羽一把抱住诺爱儿,撒娇的用脑袋蹭了蹭诺爱儿,也不知为何,明明几个伙伴中她算是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但也是最受他们照顾的那个,放开诺爱儿接过药膏,精神满满的说道:“走啦!六天后见!”
“嗯!再见!”诺爱儿的白鹭飞到了她的身边,一起目送云昭羽的离开,“小羽去战斗了,我们也要开始我们的战斗了!”
绕过了众多小小的湖泊,已经看不见诺爱儿的身影,也听不见人鱼之声了,可是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你倒是交了个温柔的朋友!不过没有妈妈温柔!】
心魔!
【我可不叫心魔,要是没有我,你就输了!】
你不是心魔,你是什么?
【我是云昭羽!我是你啊!哈哈哈!】
······
云昭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了解云昭羽所有的过往,不管是心魔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和云昭羽有割裂不开的关系,云昭羽捂着有些发疼的丹田,盘腿而坐,神识扫过丹田中的封印,一如十年前那边,有了缺损和裂开的细纹,细纹隐隐的又有了扩大的趋势,云昭羽操纵着神识触向裂缝的时候,仍旧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她急忙撤出神识,满头大汗的靠在湖边的大石头旁。
她现在可不能在这里耗费过多的神识。
【修不好封印?父亲的封印可不是谁都能修的!】
修不修得好,不也封印了你十年没出来!
【你只管修,不过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你使用饕餮之力,或者想使用饕餮之力的时候,我就会出来,根本不用破开什么封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云昭羽眼神微眯,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云昭羽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像是她心魔的存在,真的是与饕餮之力有关。
云昭羽想起之前见过她的样子,那是她五岁时被关在饕餮族地里的样子,在祖先墓地里,通过祖先遗体残留下的威亚克制住身体里不听话的饕餮之力,泡在母亲从各处搜集来,有着各种功效的仙泉水中,每一天都要重新经历一遍全身碎裂一般的痛苦,用洗经伐髓的仙泉水,一遍一遍的洗掉身体里的杂质,一遍一遍的强化身体直到能够承受得住饕餮之力的威力;用琉璃污垢火煅烧血脉纯净血脉,但越是纯粹的血脉,人族和饕餮族的血脉越是产生排斥。
这些种种云昭羽全都咬牙忍了下来,所有的方法都是第一次,不知有用,也不知无用,所有能试过的方法全试过一遍,每一天的疼痛,都让她麻木了,到了最后,她不知道是为了活着而这般折腾,还是为了给,为她操碎心的爸爸和妈妈,一点点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