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药鼎的话,当然是要找在这方面很专业的药师一族了。
虽然南予潇介子里面好东西不少,但是偏偏就没有药鼎这种东西。
因为她日常修炼,对修炼以外的事情……比如说炼丹药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不过她记得,副门主林峯就是出自药师一族的,并且还是蛮厉害的人物,让他帮忙弄个好一点的药鼎过来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宋念的灵根修复了,能重新凝聚灵力才对,至于那个秘境试炼,虽然能够一定程度上的锻炼弟子,给他们一些机遇,提升他们的实力,但是凭宋念现在糟糕的身体状况,如果参加的话,完全不亚于千里给灵兽送口粮。
“师父,徒儿没有别的意思……”
是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她如果不跟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胡思乱想就是了。
南予潇面无表情地想着,她就知道黑化了的小崽子不好养,一不小心就会养歪了。
唉,她好难啊!
“明日起你就去凌云殿同你的师弟师妹们一起修炼吧!”
宋念从拜师大典那日之后便再没有踏出过云在峰,南予潇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圈养着他,每日守在云在峰围在她身边转,对他似乎并无益处。
宋念一下子慌了神,他不敢违背师父的命令,可是他是真的不想再回到凌云殿同那些道貌岸然的师弟师妹们虚伪与蛇。
宋念贝齿狠狠地咬住了淡粉色的唇瓣,将唇瓣咬的几乎快要出血,他仰起小脸,神色有些不好。
“师父……为何突然让弟子回凌云殿修炼,是弟子……是弟子做了什么让师父不喜的事吗?”
还是师父厌了他?所以才会突然把他赶到凌云殿修炼。
养一只黑化了的小崽子真的很不容易。
你看现在,她只不过让他回到正常的修炼环境,他就已经自行脑补出了诸多剧情,而且还都是往最差的方面想。
南予潇轻叹,她看着面前少年湿漉漉的双眼,觉得自己好难。
温热的手掌落到宋念的头上,宋念听到头顶上传来了师父说的一句“胡思乱想。”
他偷偷抬眼,看到师父似乎很无奈。
看到师父如此神色,他觉得去凌云殿修炼这件事,也许还有转机。
“师父,徒儿真的不想去凌云殿修炼,长老们都很讨厌我,就连昔日的师兄师弟们也全都嫉妒我,如果徒儿回凌云殿的话,他们不知会如何对我呢!”
宋念小心翼翼地开口,言语间尽量将自己描述成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果不其然,南予潇在听到他这番话之后便微微蹙眉,“你如今是我的徒弟,旁人不敢欺辱你。”
在短短数日的接触中,宋念便了解了师父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所以,他尽量一再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恨不得直接低进尘埃里:“他们只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敢欺负我,可他们不是不想,师父在时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可是师父总有要出门的时候……”
宋念顿了顿,神色沮丧:“徒儿没有怪师父的意思,徒儿只是觉得自己给师父丢脸了,师父的徒弟理应是天资卓越,能为师父争光的人,可徒儿却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徒儿自知自己不配,所以不敢有任何痴心妄想,但是师父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赶到凌云殿,徒儿如今只想待在师父的身边……”
南予潇瞧着少年委屈巴巴的样子,一颗心软了又软。
她想起了收徒大会那日第一次见这个少年时,他是那样的落魄可怜。
她在的时候,那些人不敢欺负他?可如果她不在的时候呢?她不可能永远待在宗门内不出去,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将宋念拴在裤腰上寸步不离。
她似乎将他置入到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她收了他为徒,因此人人嫉妒他。
又因着他位居门主之徒,却没有灵力无法修炼,所以人人都可欺辱他。
只要不被她看到,只要不被她知道,就行了。
“你莫哭,今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你。”
南予潇轻轻擦拭着宋念脸上的泪痕,温热柔软的指腹碰到宋念的肌肤时,让宋念心中战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装着装着就真的哭了,还掉下眼泪,也不知道师父的指在碰到他的脸,他的泪时,他心中为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陌生,但是却又让他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让他有些痴迷。
“师父...师父不要不管徒儿好不好.....”
少年带着哭腔,将自己的脸颊又往南予潇的手心送了送。
他本就生的清俊出尘,眼下可怜巴巴地站在她面前,眼尾微红,眼中含泪的模样,着实让南予潇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