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毕竟是兰陵萧氏之后啊,京城权贵就喜欢结交他这种出身高贵的子弟。”
片刻后,四人骑着马,走过了那一条刚刚翻修过的老木桥,果然入眼就看到一栋新修的房子。
更有一阵朗朗的孩童读书之声传来,“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他们在读,《论语?八佾篇》!”韩滉顿时面露喜色,“二兄,找到了,就是那里!”
韩洽呵呵直笑,“六郎,举止莫要轻佻。倘若是让父亲知道了……”
“二兄,能不提及父亲么?”韩滉嘿嘿一笑,一马鞭子挥打出来,“我先上去看看!”
“不可打扰先生授课。”
“我知道啦!”
“阿木。”韩洽唤了一声,扬了一下手。
腰佩长刀安静到木讷的家奴阿木“喏”了一声,连忙拍马跟了上去。
“影姝。”韩洽又唤了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婢女影姝,连忙策马上前两步,拱手应诺,“二公子有何吩咐?”
韩洽道:“这是六郎生平头一次,出门游学。我将他送到此处便已是功德圆满,今日就要赶回洛阳去向父亲交令。余下的日子里,你们要好生护我六弟周全。”
“喏。”影姝恭恭敬敬的领命。
韩洽皱了皱眉,说道:“太平盛世,按理说不会出什么岔子。但若万一……我是说万一惹上什么麻烦,你二人能处理的,当即立断自行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速速报我知晓,尽量不要惊动我的父亲大人。”
“喏!”
二人谈完这一番话,举目朝村中望去。这才发现,好多的村民都在好奇的朝他们张望过来。
韩洽笑了一笑,说道:“常来民间走走,了解百姓疾苦,倒也不是坏事。希望六郎此行,将会大有收获。”
影姝说道:“六公子天性聪悟,必然不虚此行。只是奴婢觉得,那个萧珪举止神秘,似乎城府不浅。尚且不知,他是正是邪?”
“正也好,邪也罢,终究是世间百样人当中的一类。六郎既是外出游学,目的就是为了见得世面,悟知人心。”韩洽道,“你可密切关注那个萧珪,尽量摸清他的底细。但若没有太大异常,你不得过分干涉他与六郎之间的事情。其中分寸,你须得认真把握。”
“奴婢明白。”
韩滉骑着马停在了萧珪的院子外,匆匆的跳下马。
奴奴正拿着一个小铲子,陪她阿婆一起在客房旁边的空地上挖土,准备在那里开出一小块菜地,种些葱韮蔬菜。突然看到一匹大马停在了院外,祖孙俩都惊讶的站起了身来。
韩滉虽然兴奋,但他并未忘了家教。下马之后他就站在院外,对祖孙俩拱手拜道:“劳驾二位,请问萧先生是住在此间吗?”
“是你呀!”奴奴笑嘻嘻的道,“我记得你!我在帅姐姐家里见过你噢,你是来找萧先生一起画画的吗?”
“正是。”韩滉欣喜的朝课堂那边张望了一眼,“请问萧先生在吗?”
“在的。”奴奴点头,“但是先生正在授课。”
正说着,萧珪从课堂里走了出来,“是韩六郎来了吗?”
“正是在下。”韩滉见到萧珪,非常的高兴,隔着老远对他叉手而拜,“韩滉拜见萧先生!……多有打扰,萧先生请去忙吧,我稍后再来!”
萧珪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