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有,我真的有!”王明浩连忙叫道,“我娘时常逼我成亲,我一直不肯答应她。我现在就去跟她谈条件,只要她肯放过帅灵韵,我就答应成亲!”
萧珪不动声色,“放手。”
“萧先生,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报官啊!”王明浩紧紧抱着他的双脚,死活不肯松手。
“我叫你放手!”萧珪低喝了一声,说道,“现在你在外面,倘若你娘在里面毒打了帅灵韵,后果你知道!”
“是是,我马上回去!”王明浩急忙松开了萧珪爬起身来,急道,“萧先生,你看我表现啊!我保证拼尽全力,不顾一切保护灵韵表妹!你可千万不要报官,千万高抬贵手啊!”
“还不滚回去?”
“是,我滚,我滚,马上滚……”
王明浩连滚带爬的跑回了院子里去。
院门立刻就关闭了。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翻身骑上了马,慢慢朝前走去。
他心中思忖道,帅灵韵的事情,真叫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一时急切也办不下来,只能是从长计议,慢慢想办法去解决了。
大唐执行宵禁,入夜之间不许闲人四处走动。坊外的大街上有金吾卫的士兵巡逻,一但抓住夜间乱跑的人必然予以严惩。
坊内也有武侯巡逻。但是相对于坊外的主街道,坊内武侯的治安执勤力度明显要小许多。有一些坊内的小酒肆会关着门通宵达旦的营业,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
现在已是入了夜,坊门都已关闭了。萧珪骑着马漫无目的,在里坊间的小道上游走,随时有可能碰到巡逻的武侯。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萧珪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他记得东坊门附近有两家小店,自己还在那里买过零嘴小吃的,于是朝那方走去。
结果运气还算不错,萧珪一路走到小店附近都没有遇到武侯,并且小店里有灯亮着,显然是在营业。
于是他下了马来,上前敲门。
内里主人问起何人?萧珪只说买酒喝,小店的主人就立刻打开了门。一看眼熟,店主人便热情的将他迎进了屋里,并将他的马匹也安置到了后院。
萧珪进到小店里一看,巧了,有三名武侯也挤在那里面饮酒。
见到萧珪面生,那三个武侯少不得还盘问了几句,并查看了他的户籍本册。见他是一名教书先生,便不再生疑,又自顾回去饮酒去了。
萧珪独自坐了一方,虽无胃口但也买了一些酒食,听那几外武侯聊着闲天。
其中一人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圣人召见的那个张果老,传出了许多的奇事!”
一人问道:“有何奇事?”
萧珪听到“张果老”三个字也是来了兴趣,于是认真的倾听。
那人惊讶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
另一人道:“我只听到传言,说去年圣人就曾经派大臣裴晤请张果老。结果张果老倒地气绝而死。吓得裴晤慌忙焚香祷告,苦苦哀求许多时辰,张果老才悠然醒来,但张果老仍是不肯答应来京面圣。今年年初,圣人又派了中书舍人徐峤去请张果老,并亲书敕令封授张果老为‘通玄先生’,仍旧来回折腾了好几趟,终于才把张果老请到了东都来与圣人相见。”
“这些都不足为奇。”最初那名武侯摆了摆手,说道,“张果老进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才叫奇呢!”
“有何奇异?”另两人连忙问道。
“我也是,听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本家亲戚说起的,你们可别传出去?”
“放心,放心,保证不外传。你倒是快说呀?!”
那人就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那一日张果老进城的时候,你们应该都看到他的模样了吧,白发白须的老人家一个,背也驼了,脸皮也皱了。结果圣人见到他那副模样不甚欢喜,说张仙翁既然是神仙,为何老成了这副样子?张果老就回答说,我是老来得道。但是圣人将信将疑。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那两人有点郁闷,“卖什么关子,你倒是说呀?”
“倒酒,倒酒。”那人笑呵呵的道,“没酒,哪有故事?”
于是那两人也笑着给他斟酒,“快饮,饮了快讲!”
萧珪也是好笑,那个武侯不去说书可惜了。
那武侯饮下了一碗酒,抹了抹嘴,又讲了起来:“结果呀,张果老借口更衣离席,再一回来,就变成了黑须黑发的壮年模样,连缺了的牙齿都重新长回来了。你们说,奇也不奇?”
“胡说,瞎扯!”
“傻子才信!”
“信不信,那可都由不得你们!”那武侯一本正经的道,“现在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但宫里早已传开了,这都是真的!这可是从圣人口中传出来的,莫非还能有假?”
另两人惊讶道:“不会吧,真是圣人说的?”
“那当然!”那个武侯煞有介事的,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圣人接见张果老的时候,在场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往严重了讲,可都是禁中密语。所以我叫你们不要乱传,小心惹祸上身,知道么?”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如果真是禁中密语,就不会让你一个小小的武侯也能知道了。
故事嘛,听一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