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彦章便又走了。
萧珪估计,看来帅灵韵去往长安,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去找她舅父王元宝商量解决了。刚才黄彦章的意思,是叫自己稍安勿躁,等帅灵韵那边写信过来告知了处理结果,自己再行动作也是不迟。假如自己莽撞行事,还有可能会打乱了帅灵韵的计划,给她带来麻烦。
思之再三,萧珪又将马匹牵回了马厩里,拴好。
那就再等几天,再看情况。
脱下了行装,萧珪又穿上了一身耐脏的旧衣服,戴上斗笠拿起了鱼竿,喊道:“奴奴,我们钓鱼去吧!”
“先生,你不去洛阳找帅阿姐了吗?”奴奴从客房的后面跑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篾筐,里面装着一些碎米杂粮。
“改天再去。”萧珪微笑道,“你又在喂鸡?”
“是的。”奴奴笑嘻嘻的点头,“先生你先去吧,我喂完了鸡,打扫了房间和院子,再去找你。”
“好,那我先去了。”
于是萧珪扛着鱼竿提着鱼篓,走出了院子。
他来到习惯的钓点一看,有意思。
有人在他每天钓鱼的河岸附近,给他挖出了一长条便于行走的防滑土梯。在他坐着钓鱼的地方,铺上了一层松软的干草还垫了一张草席,上面还支撑了一个简易的小草棚,他甚至可以躺在那里面钓鱼。
小草棚里面还放挂一个竹筒,萧珪将它拿起一看,里面装了一半的泥土,还插着一根小竹棍。他用小竹楷在泥土里拨动了几下,便看到了许多的蚯蚓。
萧珪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
然后他看向轩辕里的小村子,看着那条新修过的老木桥,心里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意。
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
萧珪的脸上泛起满足的笑容,便摘了斗笠在小草棚里坐了下来,挂上蚯蚓抛竿下饵,开始钓鱼。
可惜,今天的鱼口似乎并不太好。
萧珪钓了多时,只有一尾白条小杂鱼,和一条很小的黄辣丁上钩,往日的大鲫鱼似乎都躲了起来不见踪影。
萧珪都没有将它们收进鱼篓,钓起来就放了生。好在家里还养着一些前几天钓起来的鲫鱼,就算今天没有鱼获回家,晚上仍有鲜美的鱼汤可喝。
既然鱼口不好,萧珪索性把鱼竿放在了身边用一块泥土压着,自己则是撂起二郎腿躺在了小草棚里,准备打个盹。
过了一阵,萧珪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停住了。
然后一个男人用他粗大的嗓门,在河岸对面吼道:“喂,那个闲汉!”
萧珪不认为他是在叫自己,于是躺着没动。
“喂!”那个大嗓门再次叫道,“河对岸的那个,躺在草棚里钓鱼的闲汉!叫你呢!”
闲汉?这可是骂人的话。
居然是在叫我!
萧珪正要睡着被人吵醒了心中本就不爽,再加上对方很不礼貌,更让他有些忿然。
他坐起了身来朝河对岸一看,一个身着锦衣、头戴玉冠,骑着枣红大马的青年,正指着自己,大声道:“我问你,知不知道轩辕里怎么走?”
萧珪一言不发又躺下了下去,才懒得理会这种无礼之人。
“嗬,你这闲汉,竟还这般无礼!”那青年叫骂了两声,便也就骑马走了。
萧珪没把这当一回事,只顾躺着闭目养神。
不料,那青年骑着马踩过了老木桥,直接来到了河岸这边,并拍马朝萧珪这边奔来。
萧珪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急,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连忙起身,从草棚里钻出来。
刚一出来,那青年一马鞭子就甩到了草棚上,直接就将这个简易小草棚给抽飞了!
“岂有此理!”萧珪有点恼了,“阁下何人,竟然如此无礼!”
“我就看不惯你这等无礼的闲汉,怎么着?!”那青年沉声怒喝,勒住马匹拧身在马鞍上一旋,干脆利落的跳下了马,势如奔马的朝萧珪大跨步走来。
萧珪打量了他两眼,年龄约在二十上下,身材挺拔匀称脚步沉稳有力,整个人就如同一竿凌厉霸道的行走钢枪,非常的有气势。
十有bā • jiǔ,这人练过武!
并且身手不弱!
青年在离萧珪三步远的地方,站住。
“阁下想干什么?”萧珪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