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唐昌公主说道,“如此绝非待客之道,传了出去我们夫妻二人名声都不好听。帅姑娘别再客气,就这么说定了。”
帅灵韵没办法了,只好起身施礼一拜,“小女子,叨扰了。”
“没关系。像帅姑娘这样的体面人,府上随时欢迎。”唐昌公主笑吟吟的道,“帅姑娘请坐,容我失陪片刻。”
“公主殿下请便。”
唐昌公主走了。
帅灵韵知道,她应该是借故离开,好让薛驸马和自己谈一些重要的话题。
果然,唐昌公主刚走片刻,驸马薛锈就问道:“帅姑娘,不知君逸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尚可。”帅灵韵微笑道,“多谢薛驸马关心。”
薛锈又问道:“我记得令舅公此前病染沉疴,现在怎样了?”
帅灵韵说道:“我阿舅此前确实病得很重。但自从去了轩辕里,他老人家的病情明显有所好转。”
薛锈问道:“莫非是因为,君逸教令舅公修炼了什么,特别的养生之术?”
帅灵韵笑了。
果然,“养生之术”才是薛锈最关心的事情。
看到帅灵韵这样的表情,老实人薛锈有点尴尬。他连忙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帅姑娘,其实,这个嘛……”
帅灵韵说道:“是太子殿下,请薛驸马出面打听的这些事情么?”
薛锈呵呵的笑,点了一下头。
帅灵韵说道:“先前,君逸离开洛阳的时候,不是已经把《气诀》的经书交给了太子殿下么?”
“是这样的。”薛锈说道,“太子虽然得了经书,但根本无法领会经书中的奥妙与精髓,修炼也是举步维艰。于是太子就盼着萧君逸能够早日伤愈,重返洛阳。这样太子就能去找到萧君逸,当面求教了。”
帅灵韵心里很清楚,薛锈嘴上说的是“太子”,但实际上那个自己修炼不好气诀的人,应该是皇帝。
换句话说,现在皇帝已经迫切希望,萧珪能够早点来到洛阳了。否则也犯不着,让薛锈这个当朝驸马专程跑去,叨扰一个正在为母守孝的人。
想清了这些后,帅灵韵说道:“薛驸马,几天前我离开轩辕里的时候,君逸还拄着一根拐杖。”
“真的啊?”薛锈明显有些失望,喃喃道:“他确实伤得很重,现在这副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帅灵韵试探的道:“要不我写封过去,替薛驸马转达一下关怀之情?”
“不,不用了。”薛锈连忙摆手,呵呵的笑道,“就让君逸在轩辕里静心养伤吧,我们不要去催促于他。”
帅灵韵微然一笑,“多谢薛驸马体谅。”
此时,帅灵韵的心中更加确定,就是皇帝派了薛锈去打听消息。但身为皇帝总得有所矜持,他既不能表现得太过心急,也不对某人表现出太多的需要——所以,薛锈才不让自己写信去往轩辕里。
帅灵韵的心中,不由得对萧珪越发佩服起来。他记得萧珪在滕写经书的时候就说过:“我是希望,皇帝对我更多一些惦记!”
此时,萧珪的家里,又热闹上了。
范子和总算是把王元宝的小妾范小琪,和他的儿子王平安接到了这里来。
一别八年,王元宝百感夹杂,老泪纵横。
萧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一家人。
范小琪还不到三十岁,但看起来已经快要像一个四十岁的老妇人。可见她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并不是太好。
当初被陈夫人赶出王家的时候,王平安还只是只有一两岁,除了哭闹什么都不懂。现在,他也是一个稍稍懂事的半大小子了。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王元宝,十岁的王平安除了陌生,迷茫和惧怯,或多或少也带了一些恨意。
“范夫人,平安,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吧!”萧珪说道,“不用拘谨,也不用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范小琪带着他的儿子一起给萧珪施礼,“多谢萧先生。”
王平安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阿娘,他是谁呀?”
萧珪抢在王元宝与范小琪之前,说道:“平安,我是你的老师。我叫萧珪,以后就由我来教你读书识字。”
“我不要读书,我也不要识字。”王平安说道,“我要练武,专门收拾那些,前来欺负我娘亲的坏人!”
“好,那就练武。”萧珪微然一笑,“但,读书识字也不能少。”
王平安好奇的看着萧珪,“你什么都能教吗?”
萧珪面带微笑的点头,“是的。”
范小琪连忙说道:“平安,还不快快跪下,拜见老师?”
“我不!”王平安扬起一个拳头来,执拗的喊道,“除非,他先把我放倒!”
“嘭”的一声,小小的王平安,妥妥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王元宝和范小琪愕然当场。
萧珪笑吟吟的道:“平安,你在还在等什么?”
王平安也真是说话算话,一骨碌爬了起来,跪地磕头。
“平安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