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事情,超乎你的想像。”帅灵韵说道,“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商会与芙蓉园的琉璃采买契约,你们都知道吧?”
“当然知道。”众掌柜说道,“这是我们商会,目前最重要的一条财源。”
帅灵韵笑了一笑,说道:“将来,君逸想要拿到这样的契约,简直易如反掌。他能给商会带来,前所未有的生财机遇和发展前景。因为,他在圣人面前随便说上一句话,或许就可抵得上我们在场所有人,辛苦打拼十余年。”
众掌柜惊讶不已。当即有人说道:“想不到萧先生,竟是这样非凡的大人物!”
另一人说道:“万一商会真有了这样的一位大东家,我都不忍心拿着帐本去找他斤斤计较了。萧先生,那可是金口玉言哪!何不让他留着精神,去到圣人面前多多美言?”
“就是啊!”再一人说道,“能给商会营造最大的福祉,让大家看到更好的奔头,带领我们所有人一起发财,这才是大东家该干的事情。像眼前这种吵吵闹闹的事情,我们确实没必要当面去烦他。”
“帅东家,我们听你的!不去轩辕里叨扰大东家与萧先生了!”
帅灵韵微然一笑,说道:“那么现在,我就郑重宣布。下一次的大掌柜会议就在长安举行,由我帅灵韵主持。我们不仅要解决眼前的麻烦,还要遴选出新的定州大掌柜与太原大掌柜。时间,就定在下月十五日。地点,西市元宝酒肆。谁有异议,尽管提出。”
众掌柜齐齐的叉手一拜,“我等无异议!”
帅灵韵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那就这么定了!”
稍后帅灵韵回到了家里,刚刚才下了马车,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人。
孙山反应极快,立刻挡在了帅灵韵的面前,横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吓得哇呜大叫,“别、别杀我!别杀我!”
竟然是,康广源!
“孙山,放开他。”帅灵韵说道,“康广源,你是明日之原告,我是被告。按律法之规定,案件开审之前你我不能见面。如今,你来此作甚?”
孙山松开横刀之后,康广源连忙说道:“帅东家,我错了,全是我的不对!我不起诉元宝商会了行吗?你……你就按照之前说的,给我两百万钱就好。我拿了钱立刻就走,离得远远的,保证再也不来烦你!”
“迟了。”帅灵韵淡然说道,“当初我苦苦哀求,并提出两百万钱的价码请你撤诉,你不同意。现在官府已然接手,再也没有私了的可能。你就等着官府明日给出公断吧!”
康广源急了,扑通一声跪帅灵韵的面前磕起头来,“帅东家,你不是和杜留守很熟吗?你去劝一劝他,明日不要公审便是了!”
帅灵韵呵呵一笑,绕开他,朝府门走去。
康广源大声叫道:“帅东家,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清尘对着康广源骂了一声“活该”,连忙追上了帅灵韵,小声道:“姑娘,这个康广源也曾参与走私,我们要不要把他告了,也好出了胸口这口恶气?”
“大可不必。”帅灵韵说道,“康广源不过是受了岳文章与何明远的挑唆与利用,才会对商会发起这一桩污告。关于他父亲康道的死,虽然从律法上讲我们并无不对;但是从道义上讲,这确实与我们商会有所关联。如果我们再对康广源斩尽杀绝,元宝商会必然会在同行之中,落下一个恶毒的骂名,甚至有可能会与粟特商人这个大集体,从此结下仇恨。反之,康广源知道我手中握有他走私的把柄,那他往后就不敢再干出,对我们商会不利的事情。那样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在粟特商人与我们商会之前挑拨离间。两相权衡,我们还有必要对他发泄这么一点私愤吗?”
“原来如此。”清尘嘿嘿的笑,正儿八经的叉手一拜,字正腔圆的说道:“帅东家果然胸怀宽广、目光长远,在下佩服,佩服!”
次日,长安留守杜暹在长安县衙亲自坐堂,重新审理胡商康广源,状告元宝商会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