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微微一怔,扭头看向萧珪。
萧珪示意她淡定,然后说道:“魏方,你继续说。尽量说重点,简明扼要。”
“是。”魏方点了点头,说道,“奴婢无意之中听到了,圣人与高力士高公公的对话。”
“你别说了!”咸宜公主突然叫道。
萧珪看向咸宜公主,说道:“殿下不要激动。既然事情与我有关,那么,我想知道。”
咸宜公主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魏方,你接着说吧!”
魏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当时圣人对高公公说了一句话,令奴婢印象十分深刻。圣人讲,既然张果老都说了萧珪是朕的福将,那朕是否应该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有所历练?”
咸宜公主微微一惊,“福将?张果老说的?”
“对,千真万确!”魏方连连点头,说道,“奴婢以脑袋担保,这一句话奴婢绝对没有听错!”
萧珪微皱眉头盯着魏方,问道:“那高公公,是如何回答的?”
魏方说道:“奴婢记得高公公当时讲,老奴越来越觉得,萧珪其人不简单了。他年方弱冠年纪轻轻,心思却比在朝十余年的老臣,还要更加缜密和沉稳。有时候竟连老奴也看不穿,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更有一些时候,老奴甚至觉得,他有一些危险!”
咸宜公主愕然,“高公公哪能在圣人面前,如此形容萧郎?”
萧珪说道:“殿下勿急,且听魏公公把话说完。”
咸宜公主耐住性子,点了点头。
魏方继续说道:“但是圣人听了高公公的这些话,却是哈哈大笑。圣人讲,异人自有异相。萧珪少年老成与众不同,这恰好是朕欣赏他的地方。如果萧珪只是一个毫无心机、随处可见的傻小子,朕根本就不会相信什么福将之说;朕更加不会,把咸宜许配给他!”
咸宜公主听到这里,脸上稍稍一红,有些尴尬的转过了脸去。
萧珪问道:“还有么?”
“没有了。”魏方紧张兮兮的摇头,“奴婢当时正在厕间收捡马桶,圣人与高公公一边说话一边从旁路过。奴婢躲在厕间回避,就只听到了这么几句。”
咸宜公主颇为严肃的说道:“魏方,泄露禁中语,这可是不赦的死罪。”
魏方连忙趴跪到了地上,“殿下明鉴!奴婢只是为了表明,誓死效忠殿下的决心!”
萧珪说道:“殿下,他都把这样一个必死的把柄交到了你的手中。想必,他的忠心应该是不用怀疑了。你就收下他吧?”
咸宜公主点了点头,“魏方,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的贴身奴婢了。本宫,自会去向高公公讲明的。”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魏方大喜过望,连着磕了好多个头。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萧珪一个劲的磕头,“多谢萧驸马!多谢萧驸马!”
“行了!”咸宜公主摆了一下手,“你先出去找到简之,把事情跟他讲一下。他会安排的。”
魏方千恩万谢的应了喏,连忙退了出去。
咸宜公主扭头看着萧珪,十分不解的问道:“福将?何意?”
萧珪扬了扬眉梢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殿下问我,我又问谁?”
咸宜公主眨了眨眼睛,说道:“听口气,我阿爷倒是有意想要重用于你。但是高力士却对你很不信任,尽说你坏话。以前我怎就没看出来,那个整个笑眯眯的老头儿,竟然也会这么坏呢?”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说道:“高公公唯一的职责,就是辅佐圣人。他在圣人面前说的那些不利于我的话,只是在尽他自己的本份,认真的提醒圣人而已。他这么做,其实是无可厚非的。”
“你倒宽宏大量……”咸宜公主悻悻的撇了撇嘴,又道,“有关福将的言论,张果老本人,没有对你讲过么?”
“没有。”萧珪摇头。
咸宜公主满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张果老,我阿爷,还有高力士。他们神神秘秘的暗中鼓捣,究竟是要,把你怎么样呢?”
“不知道。”萧珪摇了摇头,淡然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实。他们总不会,是要害我。否则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用,耗费如此周章。”
咸宜公主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们暂时,也只能猜到这些了!”
我们?
萧珪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咸宜公主,不由得心中一笑。
还没正式成亲呢!
这位公主殿下,就已经站到驸马这一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