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进客院,萧珪便听到严文胜在那里念叨,“那个臭丫头也不知怎么办的事,给我们安排这样一辆破车。现在坏成了这样,如何才能修好?”
郝廷玉说道:“严大,这不能怪大管家。我们数日未曾停歇,一连赶了上千里路,再又遭逢大雨泥泞,车轮不幸被石头卡住,这才出了一点问题。这样的马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换作是寻常的车子,马不停蹄的走个三五百里,恐怕就得更换车轱辘了。”
严文胜冷笑,“郝六,你倒是对大管家挺忠心的,背底里也不肯说她坏话。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呀?”
郝廷玉急忙说道:“严大,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大管家心里从来只有先生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咳……”
严文胜急忙干咳了一声,叫郝廷玉住口。
因为他看到,萧珪已经出现了。
郝廷玉转过身来看到萧珪,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十分惊恐。
萧珪走了过来,看着他,说道:“郝六,你摆出这样一副欠揍的表情,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吗?”
郝廷玉连忙说道:“先、先生,我我我错了……”
萧珪笑了一笑,“你这样说话,被孙山听到肯定会要挨揍。”
郝廷玉挠了挠头,低头苦笑。
严文胜说道:“先生,车轱辘被石头卡住了,磨损厉害不大好修,得要更换一些部件。但是这里没有。”
萧珪说道:“县城肯定有,你去买。如果找不到部件,就买一辆新车回来。”
严文胜连忙说道:“先生,出门在外钱可不能乱花,买辆新车可不便宜。我们还是尽量修好它吧?”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你果然变得稳重了,竟还学会了勤俭持家。”
严文胜嘿嘿的笑,“还不是大管家和贱内,调教有方。”
萧珪说道:“别说废话了,你与郝廷玉赶紧出门购买部件,抓紧时间修好马车。等到大雨稍停,任霄与章迈回来,我们就立刻出发。”
二人叉手一拜应了喏,立刻穿上蓑衣,出门购买马车配件去了。
六个扈从已经走了四个,只剩雷瑞安与邹宝树还在萧珪身边。
庄院的后渠涨水暴满快要淹及院落,任慈连忙指挥庄丁前去抢救治水。萧珪见状,便带上雷瑞安与邹宝树也一并过去帮忙。
如此一直忙到了傍晚,总算是将这条水渠的麻烦给解决了。任慈千恩万谢,连忙又摆起了好酒好宴盛情款待。
到这时,严文胜等人也仍旧没有回来。任慈告诉萧珪,说县城距此约有二十余里地,加之天降大雨、道路难行,他们今晚肯定是回不来了。任霄与章迈回乡省亲,好歹也要在家中住上一晚。
吃过了晚饭之后,萧珪无所事事又没有半点睡意,就在自己的房里点起了一盏灯,读书。
雷瑞安与邹宝树住在他的隔壁,早早的就上床歇息了。隔着一堵墙,萧珪都能听到他二人发出的巨大鼾声。
不知为何,萧珪今夜总有一点心神不宁之感。再加上鼾声的干扰,这书他怎么也读不进去。
突然间,庄院里的狗大叫起来。
几乎是在同时,萧珪突然感觉到脑后一片凉意,浑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全都竖了起来!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