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说道:“放心吧,裴蒙和岳文章,会给我们扫清道路的。”
严文胜一愣,然后就笑了,“原来先生,是在欲擒故纵啊!”
萧珪说道:“不是欲擒故纵。我是真的不想收下裴蒙。但就算我明确拒绝了他,他也照样会去把事情给做了。因为这是他的家主裴伷先,交给他的使命。”
严文胜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倒觉得,裴蒙这一次的态度,倒是颇为诚恳。”
萧珪淡然道:“何以见得?”
严文胜说道:“如果我是裴蒙,我大概会这么做——我不会先来通知先生,等先生带着我们这些人,既将陷入了敌人的重围之时,他再突然出现拯救我们。如此一来,我们都要欠他恩情。他再提出重回先生门下,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萧珪呵呵一笑,“这种把戏,也就只能骗得过你。如果他敢跟我这么玩,我只会更加的不信任他。”
严文胜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先生说得没错,这种把戏骗一般的人,都已经是足够了,但永远逃不过先生的一双慧眼。我猜裴蒙心里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才会专程前来通风报信。”
萧珪寻思了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裴蒙已经不敢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了?”
严文胜点头,“我正是此意。所以我才说,裴蒙这一次的态度,颇为诚恳。”
萧珪说道:“一两件事情,证明不了什么。日久,才能见得人心。”
严文胜说道:“如此说来,先生是打算给裴蒙一次机会了?”
萧珪笑了一笑,“听口气,你好像是在给裴蒙说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严文胜连忙摆手,“我为什么要给他说情?我一向都非常的瞧不起,他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萧珪说道:“别装了,你其实挺欣赏裴蒙的。”
严文胜咧着嘴尴尬的笑了一笑,点头,“没错,虽然我瞧不起他的为人;但他的一些本事,确实比我强。”
萧珪说道:“你就直说吧,我身边需要他这样的人。对么?”
严文胜点了点头,“离开洛阳的这些日子以来,先生也都看到了。要说打架shā • rén,我们都没问题;但要动脑子、玩笔竿,我们八个人全没有一个灵的。以往遇事,都只有先生一个人在想办法。我们全都帮不上忙,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既无奈又惭愧。”
萧珪说道:“裴蒙是有能耐,但他害人的本事同样不弱。你就不怕他往后,害了我们大家吗?”
严文胜叉手一拜,说道:“先生,砒霜可以毒杀于人,亦可入药治病。如何用法,全在医者一心之间。我观先生,就有这样的一位高手医者!”
萧珪淡然一笑,“严文胜,想不到你除了会拍马屁,还是一个不错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