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见状,从旁道:“我之前撬你的嘴都喂不进去,医生非说你已经喝了好几副,我问他你怎么喝的,他说你就这么喝的,秦家的医生,我也不敢细问。”
闵姜西的记忆空白了一段,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抽走,她连怎么去的秦家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喝药的细节。
秦佔的电话打不通,她心下烦躁,近乎赌气的拿起药碗,猛地喝了一大口,口腔在排斥,她不管,强迫自己往下咽,几秒就见了底。
程双赶紧鼓励,“太牛了太牛了!”
闵姜西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程双起身道:“我给你倒杯饮料,压一压。”
话音刚落,闵姜西突然起身,快步往洗手间方向冲,吓了程双一跳,等到跟过去的时候,闵姜西已经弯在洗手池处,把刚才喝的药尽数吐出来。
程双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毕竟这些年喝的烂醉如泥,吐得搜肠刮肚的都是她跟陆遇迟,照顾他们的都是闵姜西,如今陡然掉转,她手忙脚乱。
闵姜西本就没什么体力,又在洗手间里折腾了十来分钟,最后被程双搂着腰架到了床上,她刚躺好,程双便吃惊的说:“你别哭啊,我这就打120,咱们去医院。”
闵姜西有气无力,“谁哭了?”
程双说:“别挺了,你都眼含热泪了。”
闵姜西抬手抹了下眼角,确实有点儿湿,她淡定的说:“你试试这么吐,这是生理反应。”
虽然她刚刚在洗手间里搜肠刮肚的时候,某一刻也曾鼻酸,她做错了什么?是江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叫来了楚晋行,秦佔凭什么又翻脸发脾气?他不高兴也行,能不能给她一次当面锣对面鼓的机会,别动不动就不接电话玩消失?
闵姜西伸手捏住鼻子,程双问:“怎么了?”
她说:“药味儿往上反。”
程双道:“这样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闵姜西道:“没准儿这药就是催吐的,我现在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真的假的?”
“我想睡觉。”
“行,那你先睡会儿,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儿喊我。”
程双帮闵姜西盖好被子,转身出了主卧。
灯一黑,室内全暗,闵姜西揉了揉再次泛酸的鼻子,暗道生病的人就是更容易脆弱,多大点事儿,干嘛想哭,她闭上眼睛,憋回眼眶中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