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一时也有些踌躇,这年头的称呼还挺多,让她一时有些犹豫。
“小姐?”刘嫂却已经先提了出来,她也的确是在原主待字闺中之时就陪在身边的人,如今不再是严家妇,自然就该做回江小姐。
江岑却不太习惯,不是因为后世被曲解了的“小姐”含意,而是单纯觉得这个称呼与她不太相符。
她直接摇头,想了想:“我老了,而且如今的江家也早就没了,不如叫老板吧。”
刘嫂则是想起了之前铺子里的掌柜上门来送账册时的称呼,正是这样叫的,现在外边似乎也挺时兴这样的叫法,也便从善如流:“是,老板。”
此时的刘嫂还不知道,以后“江老板”这个称呼,会在这个时代都变得十分响亮。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刻提到老板这一茬,刘嫂就想起铺子里如今的惨淡模样,她刚刚宽慰的心又揪了起来。
江岑无意间瞥到,只是片刻就明白了她的担忧:“今天铺子里还是没有进到货吗?”
江青如这外边的私房铺子是做成衣生意的,原来也算依附着严家,生意不上不下也还过得去,能添补一些进项。
撕破脸之后,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了这铺子的存在,然后严家断了交易往来不说,同时也遭到了别的人家的同时打压,之前预定的老客户都纷纷不再来了不说,最关键的连针线布匹这些基本的原材料都买不到了。
如此,铺子里已经停工很长一段时间了。
“没有。”刘嫂努力想要压下脸上的愁苦,但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担忧是掩盖不了的,她叹口气,看着眼前比起从前精神了许多的夫人,想了想,“老板,要不然先把两个绣娘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