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大了起来,送亲队伍仍旧继续走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路过的人瞧见了,都只叹了一声并未说什么话,看了几眼就匆匆回家了。
御流羡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味,便一直跟着,等她糖葫芦吃完了,队伍已经出城不知要往哪里走去。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雪花缓缓飘落在她发上衣上,她也未曾在意。
只见迎亲队伍走着就到了一条河边,河上结着冰。
风雪中她看着那些人将轿子抬到中心,那后面的一老一少呜咽声更大。
送亲队伍将轿子放在那,纷纷离开河上。
御流羡有些奇怪。
“婆婆,这是在做什么?”御流羡上前问那一老一少。
“嫁女罢了,姑娘快些走吧!”老妇人擦了擦泪,看着湖中心的那顶轿子,仍旧忍不住泪眼朦胧。
御流羡见她不说,也就不问,而是尝试走在冰上,等它走到轿子那,掀开轿帘,看见一名双十女子被绑在花轿里。
看得出是被精心打扮过,身上穿着大红喜服,头发柔顺梳着妇人发髻。
“姑娘,能告诉我出什么事吗?”御流羡进去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奴家自愿的,小姑娘快些离开吧。”嘴上这么说,她眼里却流出两行清泪。
御流羡把绳子扔到一边,笑,“你连求救都放弃了,我就更好奇了。”
“不瞒你说,前些年这条河突发洪水,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河伯怒了,要拿少女做祭品,想出来河伯娶妻的事来。”新娘擦了擦眼泪,看御流羡迟迟不走,才开口道,“奇怪的是,每次献祭后都平安无事,于是这个习俗就一直留到现在。”
“本来奴家已经嫁人,只是丈夫早早走了,镇长便带人过来游说,又说会照顾好婆婆和孩子,我才上了这顶花轿。”新娘说完后心中好受了些,催促御流羡快走,不然一会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御流羡听着眉毛一挑,伸手将新娘拉出花轿,外面风雪交加,没一会就迷花了人眼。
“水神是不会加害于人的,管理着这么宽阔的河流,他的心也该宽阔才是,所以你且好好看着,到底是水神还是水鬼,再去牺牲如何?”御流羡在风雪中镇定自若道。
“可……”新娘还未说完,发觉自己腰身被御流羡揽着,几乎是一瞬间御风而已。
同时冰下突然有东西冲出,冰层破碎,冰层上那顶小小红轿,被一张黑色大口吞入。
新娘只能勉强看见常常的獠牙,心中一惊,“那、那是!”
“看来是水鬼。”御流羡笑。
她将新娘带回岸边,新娘震惊看着水中突然钻出的巨大玄蛇,头周边带刺的圆鳍张开,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几人,一张口就是密集的尖牙。
御流羡招出九绯,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对新娘和她的家人道:“风雪太大,你们先找地方避避雪。”
“姑娘!”新娘见她欲要上前,连忙叫住。
御流羡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用替我担心,不如想想以后该如何生活吧。”
说完她手持九绯御风而起,一身红衣在风雪中十分耀眼,新娘看不清楚她做了什么动作,顾虑到婆婆年纪大了,便带她去一棵树下休息。
眼前的蛟蛇显然有些修为,只是本就初开灵智,又是吃人来修炼,并非什么正牌妖修。
御流羡也并不是打不过,只是它身后的那条尾巴,让她应对起来有些麻烦。
手中的九绯光华千变万化,御流羡将它一角圆鳍砍下,彻底惹怒了它。
御流羡抿了抿唇,灵力源源不断输入九绯,一个又一个剑招过去,始终没有砍到他的要害。
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她知道,但是这个七寸到底在哪她就不知道了,她又想直接砍断它脑袋,只是对方的鳞片像是盔甲一般,不加灵力砍不到它。
磨了一会御流羡突然觉察到破风声往她这边刺过来,皱了皱眉退开,瞧见一把剑破空刺向蛟蛇。
御流羡对抢怪这种事没有半分好感,等瞧见一名白衣少女踏风而来,那把剑刺不中蛟蛇转回她手上后,她干脆收了九绯。
原因无他,对方面容和唐遥若有几分相像,但气质却完全相反,一个面色苍白却有一双灵动的眼睛,而这位看上去并无异样,穿着一身白,到是像在效仿一个人。
御流羡退回河边,蛟蛇注意力完全被白衣女吸引,对方应付蛟蛇分身乏术,见御流羡退开,不解大喊:“这位道友,为何离开?”
御流羡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后弹了弹,一身轻松往新娘那边走去。
“姑娘,您不去帮忙吗?”新娘看上去有些担忧。
“她既然喜欢抢风头,那就让给她好了。”御流羡莞尔一笑。
“可是……”新娘不太放心望着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