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侄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还能想什么。
“师父你不插手南疆的事吗？”御流羡问。
“不到时候。”莫照尘道，“会有人求援。”
御流羡知道剧情，自然知晓确实会有，但是莫照尘不知道，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自信，“如果没有呢？”
“不会。”
“为什么？”御流羡不解。
“因为还有巫族。”莫照尘道。
御流羡又问：“若是同流合污呢？”
莫照尘摇头，“南疆是南疆，巫族是巫族。”
“什么意思？”御流羡不懂了。
“早年掌门师兄与巫族有些渊源，说过若是有难，可向云天宗求助。”莫照尘道，“而南疆虽为门派，实际上并非表面如此，本身就有分歧。”
御流羡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看来巫族少主前往云天宗一事，有原由了。
“但并不能说不会同流合污。”御流羡道。
“你可知何为巫？”莫照尘并不着急，也未生气，心平气和和御流羡说话。
纨音在一旁看着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莫照尘不会教徒弟，也不愿意，现在看来倒是比以前话多不少。
“知道。”御流羡读过这个世界的杂书，而且开蒙之时她大哥曾和自己说过，“祭祀祈祷，与天地万物沟通，是为巫。”
“那毒呢？”莫照尘继续道。
“什么意思？”御流羡隐约察觉什么。
“南疆以毒为术，宗旨不同，是以分为两派，毒术和巫术，毒术谁都可学，而巫术只有巫族一脉相承，这也是为何南疆会有一半弟子，来自巫族。”莫照尘同她解释，“巫术以亲近万物为名，毒术则不然，所以巫族向来以世间万物为重，而非迫害万物。”
“师傅的意思是巫族并不主张残害万物生灵，所以不会做出这些事？”御流羡这才明白过来，“但是如果本心不再……”
“那便成了黑巫。”莫照尘接话。
“黑巫？”御流羡脑子里有碎片闪过，“我好像听过……”
“想到什么？”莫照尘低头看她。
御流羡皱着眉思索一会，好像确实有一段剧情与黑巫有关，于是她抬头和莫照尘道：“若是南疆有黑巫怎么办？”
“不难解决。”莫照尘以为她是担心，于是说道。
御流羡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发觉莫照尘神情不太对，抬头目光看向身后，不知晓在看什么。
她顺着莫照尘目光看过去，发现后面屋顶上站着两人，都是熟人。
纨音也有些惊讶，“半妖？”
话一出口她看向莫照尘，见他并无动作，才道：“清梦何时和半妖在一起？”
莫照尘并不说话。
碎清梦与天奕歌发觉他们看见自己，从屋上飞落。
碎清梦上前对莫照尘与纨音行礼，“清梦见过二位上仙。”
御流羡在一旁一会看莫照尘，一会看天奕歌，她也没想到这两位这么快相遇，再看看碎清梦隐忍的神情，又看看她身后的天奕歌，御流羡也不知晓自己是否看错了，竟瞧出一丝恨意。
等等！
御流羡忽然反应过来，定睛看向天奕歌，却发现不了什么，低下头疑惑。
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但是天奕歌的神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好久不见，可还安好？”纨音有些感慨。
“谢上仙牵挂，一切安好。”碎清梦抿了抿唇回答，抬头见莫照尘并不看自己，转过身去，心中一时酸楚。
御流羡见莫照尘似乎有要离开的迹象，抬脚跟上去，“师父要去哪？”
等远了众人走到大街，莫照尘见御流羡仍旧跟着，不免道：“跟着我做什么？”
“师父你和天奕歌认识？”御流羡心有疑虑，刚才天奕歌那个眼神，完全不是看情敌的眼神。
“不认识。”莫照尘回答，“但有些眼熟。”
“真的没有见过？”御流羡不甘心。
“不曾。”莫照尘摇头。
街上没有什么人，就算走在街上也没人往这边看过来，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一般，机械性做着自己的事。
莫照尘走了一会便停下来，看向一旁无知无觉的御流羡，抬手放在她肩上，制止她再往前走。
“怎么了？”御流羡回过头不解。
“中招了。”莫照尘看向周边，一手揽着她腰，另一手持剑破阵而出，站在半空看着比原先热闹些的街道，和御流羡落在屋顶上。
“幻阵？”御流羡问。
莫照尘松开她收起剑，“人跑了。”
“不追吗？”御流羡抬头看他。
莫照尘摇了摇头，“不用。”
御流羡似有所悟，“和之前改的阵法同为一人？”
“嗯。”莫照尘点了点头。
“要通知师叔注意一些吗？”御流羡抬头看他。
莫照尘低头正好与她目光撞上，“不需要，你日后需警醒一些。”
御流羡看着他的眼睛，唇角翘了翘，“不是有师父在吗？”
“过于依赖他人并非好事。”莫照尘还在教育徒弟。
御流羡伸手想抓住他衣袖，但还是控制住了，并未有其他动作，她开口，“师父不要动让我看一会可以吗？”
“做什么？”莫照尘不解其意。
御流羡笑，“我心中有个疑问。”
莫照尘不知道她有什么疑问，看向御流羡发觉她目光太过炽热，疑惑她到底在看什么，忍不住开口，“看出什么了？”
“看出来了。”御流羡点了点头后蹲下身手背捂着脸。
“怎么了？”莫照尘见她突然一副颓丧模样，心情大起大落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不该听丫鬟的话。”御流羡捂着脸看着街道的人群，眨了眨眼感觉脸上热度散去，才站起身。
莫照尘见她起来，并未察觉什么，纵身一跃落在地上回客栈。
御流羡并未立即跟上，看着他走在人群中的背影，沉默一会才落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