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羡笑着道谢，端起杯子品了一口，略微歪头看向莫照尘，“里面放了薄荷？”
“不喜欢？”莫照尘抬眼看她。
御流羡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吹了吹茶水让它凉一些，其实薄荷并没有什么用，不过她还是不说比较好。
以前莫照尘没有在茶里放薄荷叶的习惯，估计是刚才加的。
想到这里御流羡勾了勾嘴角，眉眼愉悦弯起，如同弦月一般。
喝完茶她又从袖里乾坤拿出水果啃，剥了一个橘子被纨音要去一半，御流羡问任枫溪知不知道这次秘境的事。
任枫溪听了摇了摇头，“从未听闻，不过这种秘境必然伴随着风险，还是小心为上。”
闻言御流羡看向莫照尘，“师父进不进去？”
莫照尘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见御流羡问，摇了摇头，他并未打算和众人一起进秘境，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都和他无关。
见他不进去御流羡有些丧气，“师父你不进去，万一我抢不过人家怎么办？”
“你可真是个鬼灵精，带太清镜的人去帮你抢奇珍异宝？”纨音吃着橘子听见她这么说，忍不住摇头吐槽。
“太清镜？”任枫溪微微愣了一下，“照尘你突破了？”
“你才发现吗？”纨音吃完橘子开始自己主动剥皮。
任枫溪看向莫照尘，眉头微皱，“你是强行突破的？师父说过若是强行突破，对你修行不利。”
“无碍。”莫照尘并不在意，他停在无相镜太久了。
闻言御流羡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什么，她记得当时莫照尘说过，但是自己在想别的事并未留意，莫照尘是为了救她才强行突破的，若是真的对他修行不利，岂不是她的罪过？
想到这里，御流羡看向对方，莫照尘注意到她视线，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过虑，提起茶壶给她添了茶水。
半夜御流羡想着白天的事睡不着，坐在船舱内的客厅蒲团上，趴在桌子上想去外面吹会风又不太敢，只能坐在这托着腮看向外面月光落在地板上，耳边是海浪的声音。
她不想给莫照尘添乱的，也不想对他修行有什么不利，但是这次好像确实严重了。
虽说莫照尘不在意，但是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御流羡垂下眼睫有些心烦意乱，如果她再强一些，不会轻易被人抓走就好了。
听见身后有人开门，御流羡回头看了一眼，见莫照尘一身白衣走到她面前，“还不睡？”
“有点睡不着，我太废物了。”御流羡抬头看着他清冷的侧脸，觉得她和对方的距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莫照尘第一次听见她这种论调，有点意外，微低头看着御流羡。
平心而论御流羡天赋不差，修炼又刻苦，他几次送她去小秘境她都没有任何怨言，甚至一次比一次做得好，莫照尘有时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御流羡拥有迅速适应环境能力。
“你觉得什么样不废物？”莫照尘看着外面的夜空海面问。
御流羡想了一下，“师父这样的？”
莫照尘听了忍不住失笑，他无法明白御流羡的心思，于是道：“你觉得为师是一夜就到了太清，还是忘记我在无相镜的七十九年？”
御流羡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低头想了许久，才仰头看向莫照尘，神情沮丧，“是我急于求成了。”
莫照尘见状坐在她旁边的蒲团上，御流羡心情起伏一向让他捉摸不透，有时候像个没事人一般，有时候又有些脆弱，反常到不像她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评价自己？”莫照尘问。
“我若强一些，就不会轻易被抓走，也不会连累师父受伤。”御流羡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平日，是在云天宗呆久了，开始飘了吗？
“殷池之本来就在太清镜，就算你修为再高，也没有用。”莫照尘叹了口气，“那天晚上是我疏忽，没有注意到他过来了。”
莫照尘宽慰道：“他若是隐藏气息，连我都不一定能发现，何况是你。”
御流羡非但没被安慰到，反而更沮丧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偏偏找上我呢？”
莫照尘没有回答，他忽然想起那晚御绍贤和自己说的话，御流羡命格奇怪也罢，就连出生的卦象也是极其分裂，只是他不知晓堕落之地是何处，恐怕日后只有飞升后才能知晓了。
御流羡沮丧了一会，又看向莫照尘，双手捧着脸显得有些无助，“师父你真的不陪我进秘境吗？”
“你该好好历练，之前不是还说自己能力不够？”莫照尘对她话题转变的速度已经习惯了，只是还是不太能适应。
闻言御流羡垂下眼睫，看着桌面，语气楚楚可怜，“你就在一旁看着不出手也不行？万一我遇到什么凶险，在里面没了，你之前的承诺是不是就不用兑现了？”
莫照尘：“……”
比无耻估计真的没人能比得过御流羡，但莫照尘也真的怕她在里面出事，万般无奈下只好答应了。
听他答应，御流羡原本失落的神情瞬间消失，眸光柔和欣悦看着他，“师父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莫照尘没反应过来，他听过御流羡说过心意，但是并不能理解她话里意思是真是假，还是只是小女孩雏鸟情节，他摸不准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回复，便以为时间长一点她就忘了。
只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认真的。
“我不着急，师父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和我说，拒绝也没关系。”御流羡见莫照尘沉默，明白自己唐突了，不过他总该习惯才是。
习惯她喜欢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