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照尘陪御流羡继续往前走，城里的雪不紧不慢飘着，多数人都知晓是谁做的，但没有人前来置喙。
御流羡还是第一次去学堂，站在外面看夫子在屋里教课，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挺像那么回事。”
莫照尘并未说话，神色温柔看着她。
没一会夫子下课了，出来见莫照尘，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大人。”
“不用管我，自去吧。”莫照尘微微点头。
下了课的小孩子跑出来，见外面在下雪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是雪。”夫子看着外面轻轻飘飘的无根之花，又朝莫照尘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有孩子顽皮跑出来，抬手摸了摸落下的雪花，“好冰。”
御流羡看了一会这些孩子，转头拉着莫照尘衣袖，“师父我们去别处看看。”
一早有孩子看见莫照尘，只是平日见夫子对他恭恭敬敬，又知晓他是城主，不太敢接近。
况且莫照尘平日脸上并无什么神色，饶是他们再会察言观色，也有些畏惧。
有个女孩子拉住了御流羡的裙子，御流羡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似乎有些害怕莫照尘，蹲下身和她对视，“怎么了？”
“姐姐你不怕大人吗？”小女孩瞄了一眼莫照尘又迅速收回目光。
御流羡不知道平日里有关于莫照尘的流言都是些什么，好笑问：“为什么要害怕？”
女孩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一个理由，有些紧张看着她。
御流羡知晓小孩子心性，只是好心提醒自己，也或许是想吸引别人注意力，她并不在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等有一天你遇见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或许就明白我为何不怕了。”
御流羡见她挺可爱的，拿出一块糕点给她，“好好读书，日后魔界就靠你们了。”
她和莫照尘不可能长久留在这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或许就是这些孩子的天下了。
莫照尘在旁边安安静静等着，见御流羡起身转过来看向自己，脸上笑容揶揄，“居然还有人怕你，真是奇怪。”
细数过来，御流羡从未害怕过莫照尘，从拜师到现在的岁月里，他们好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有时却又觉得聚少离多，莫照尘说不清自己何时开始，眼里开始留意这抹鲜活的红色，直到胸口的血液和红色彻底交织在一起。
他没回答，微微敛起眼睫又抬眼看她温柔一笑，“走吧。”
身后的女孩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看不懂他脸上的神情，也不明白御流羡的话，但是她明白美好是什么，她看着共撑一把伞的两人从雪中离开，低头混着雪花小小咬了一口手里的糕点。
甜的。
城外的柳树还是一样青翠，御流羡走过去抬手碰了下枝叶，看着外面荒芜的地界，才抬头看向莫照尘，“我们要在这里留多久？”
莫照尘略微想了会才道：“落景晨的下落王城已经知晓，其他主城估计并不知道，看他们能拖多久。”
“为什么要拖时间？”御流羡想不明白。
他眼睛注视御流羡，“落景晨成为魔主实属突然，本来应该是另一个人的，现在落景晨不在，自然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光明正大一些。”
“魔族还会考虑这些吗？”御流羡有些好笑。
“越是身居高位，想的就越多。”莫照尘道。
她听了想了会问：“你也是吗？”
莫照尘摇头，“不知道。”
他并未给御流羡确定的答案，他也确实不知道若是自己，会怎么做。
御流羡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她知道莫照尘不擅长说谎，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几天唐遥若过来，御流羡问她自己交代的东西是否带过来了。
唐遥若点了点头，拿出一样空间法器和御灵袋，“都在这里了。”
御流羡将东西收起，带着她准备出门，被唐遥若拉住，“你先等等，还没和我说清楚你情郎是谁，不许逃避问题！”